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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鄙視,也很害怕自己這樣把難堪的點暴露在別人面前。
這是上段感情留給她的後遺症。
但是今天就想被人愛,被人放在第一位。
關越把人摟緊,等她情緒穩定了點,問:「什麼事要大半夜跑出來?」
程諾把程嘉的事撿關鍵的說給他聽。
兩人在樓下待了會,關越問她:「送你回去?」
程諾搖頭:「明天吧!今天回去感覺會控制不住打人。」
「還挺暴力。」
程諾扭頭看關越,忽略他剛才的調侃:「你收留我一晚吧?」
關越把她手揣兜里:「可以,不過你要給你媽說一聲。」
程諾低頭,吐槽:「你好婆婆媽媽。」
月亮依舊掛著,遠處有狗吠聲。小區的路燈年久,不是很亮,兩三米遠的快遞櫃彌補了缺失的光亮。
關越認真道:「別跟你媽置氣,跟她們相處一天少一天,不是每個人都還有媽媽能跟她說說話,吵吵架的。」
程諾知道關越母親去世了,她能理解他說的話,但也是真氣。程嘉偷偷跟著程開林走了這件事在當時給她的傷害並不亞於程開林出軌拋妻棄子。
現在,他不聲不響的就回來了。
隨意的好像這些年她扛下的債務和責任都是落在肩上的毛毛雪,輕飄飄就可以拂去。
程諾手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吱吱啦啦的響,她不用看都知道是誰打來的。
晾了幾通後,她接起。
陳美芳聲音焦灼:「諾諾,大晚上的,外面不安全,你先回來。」
程諾語氣生硬:「只要他還在,我就不回去。」
她在賭氣,像個沒有得到偏愛的小孩,努著嘴表達自己的委屈。
陳美芳哀嘆:「諾諾,程嘉就是回來看看我們,你沒必要多想。」
「看看?」程諾輕嗤,「是在那邊享夠福了,想起把他拉扯大的媽媽姐姐,良心過不去,給自己求個安慰吧!」
她很少如此刻薄,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媽,最讓我失望的是你,就算你真的想見他,為什麼不能跟我提前說,我以為那個家是我們兩個人的。」
她聲音越到後面越低。
陳美芳語塞,凝噎了一會,說:「諾諾,媽媽對不起你,我是想跟你說的,又害怕你接受不了」
她還想再說什麼被程諾打斷了:「你跟他說,我記仇。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陳美芳:「你先回家吧!」
「不了,」程諾攥著發燙的手機,「我今晚住朋友家。」
「是他嗎?」陳美芳問。
程諾沒有否認,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她心裡甚至有一種自虐的快感,仿佛在說:是你親手把我推出來的。
在她打電話的這會功夫,關越站在一邊點了支煙,頂端的猩紅一明一暗,程諾盯著他抽菸的動作悵惘,一種劇烈的不安全感在啃噬她。
世上到底有沒有「絕對」這個概念。
還是那些從一而終都只是童話,人就是不同的面料拼接出來的複雜物。
她伸手從關越手裡奪下那支已經燃了一半的煙塞進自己嘴裡,上面還洇著他的水漬,味道有點烈。
程諾惘然:「太沖了。」
說著她蹲下去,抱著膝蓋繼續抽。
關越沒有說話,又重新點了一支,站在一邊跟一尊雕塑似的,陪著她。
昏暗的路燈下不知何時有了飛旋的雪花,慢慢程諾眼睫和鼻頭也感覺到了濕意,她抬眸漫天的銀片紛紛下墜。
那速度很慢。
洛林已經很久沒有下過湍急的大雪了,程諾印象中的雪就是這樣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