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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是佘颜丽出了事,老太太心下蓦地一哆嗦,抚着黎诺后背的手也随着自个儿闺女因抽泣过度而颤抖的双肩一个频率。
“佘颜丽……她快不行了……”黎诺话音未落,急诊室里便出来个白大褂,冲着两人便道,“我们现在要给患者手术,你们谁是家属,去办下手续,顺便把手术单签了……”
签字是只有家属才能签得,既然黎诺一开始便冒认了这个家属,便只能由她来签这个字,只是家属这一栏里她自问女友两字名不正言不顺只得写下妹妹,她的年龄的确比佘颜丽小,因此还算是实事求是。只是黎诺出生书香世家,一手妙笔丹青,一直是黎家二老的骄傲,而眼下黎诺哆哆嗦嗦将自己名字签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黎妈心知闺女是怕的六神无主,恐怕此刻让她签卖身契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签下去,至于手术书上到底写了什么,就不用指望她能看清楚。
黎诺算是彻底懵了,但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黎老太太不能跟小姑娘似的没了主张,见白大褂还未走远赶紧拉住人家问了个比较有建设性的问题,“医生,手术的危险性大不大,术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黎妈没亲眼见着妖精的惨样儿,自然不知她的伤情,这么问倒是很符合家属焦急的心情。
不过长期浸润在这种生离死别的环境中,再是有血性儿的人面对死亡也会变得麻木,故而你就别奢望能从医生的嘴里听出丝人情味儿来,“所有手术都是具有一定风险的,拉个阑尾还有死亡率呢,何况那么大个血口子,病人失血过多情况不是很乐观,你们要有心里准备……”
医生让做好心里准备不过是句口头禅,就像韩国人说思密达,日本人说八嘎,英国人说hello一样稀疏平常,黎家母女听了却是另一番光景,黎诺是看到过那把插在妖精肋下的双立人,她当然也看清了妖精那身血染的风采。她之前就以为佘颜丽快不行了,因为救护途中这女人不止一次呼吸心跳骤停,黎诺随车也被吓死过去好几回,所以心理准备这东西她一早就有,不过是在本就满目苍夷的心尖上在拉一个口子而已。
有什么能比深爱的人对自己说不爱来得痛,生命的最后一刻妖精能把电话“错”打到她那儿,爱或不爱已经不必再去计较。黎诺清楚佘颜丽是爱自己的,正如她爱她那般。她们分手一部分是因为价值观的差异,佘颜丽做了超越黎诺划定的道德底线的事。她不是不能原谅,只是当她以分手为要挟都没法扭正佘某人的价值观时,她就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爱情于佘颜丽而言只不过是个附属品,当钱权和爱情不发生冲突时爱情排第一位,当两者只能任选其一时,佘颜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所以在黎诺的观念里与其说当初是自己提出分手,不如说是佘颜丽先背弃了爱情,这也是她一直以来耿耿于怀的原因之一。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人都要死了她还去计较这些干什么,只有当要失去一样东西时才能体会到那深深的恐惧,排一排二又有什么要紧,如果还有机会黎诺想跟妖精说,从此以后你杀人我递刀,你放火我泼油,让拿着原则都见鬼去吧!
黎诺在这边思躇,黎妈却看面前的医生公事公办的模样有些发怵,到底是混迹职场多年的老学究,当下便欲塞个红包过去通融通融。毕竟这人一躺在手术台上就是别人砧板的鱼肉,多做十几分钟的心肺复苏和少十几分钟有得不是质得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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