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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要從六年前說起。
攬月樓有一紅衣舞娘名為莫痴,曾以水上飛天攬月一舞名動天下。
當時為莫痴一擲千金的達官貴人從各地趕來,攬月樓一座難求。直到某日,莫痴跳完了最後一曲,不知為何忽然從橋上跳了下去。被人從水中救起來時,已經是一具枯骨了。人人都傳她是妖魔的化身,那天在水中顯了形。越傳越難聽,攬月樓的生意卻蒸蒸日上,沒了一個莫痴,還會有更多的「莫痴」來頂替她。
此後,東稷鎮怪事頻頻發生。攬月樓的紅衣舞娘一個接一個死去,直到事情再也壓不下,攬月樓也就散了。有人請來了道士做法,封了攬月樓。但怪事還是在延續,鎮上只要有人穿紅衣第二天必會在別處發現其死於非命。而那個裝模作樣做了場法事,信誓旦旦說只要封了攬月樓,東稷鎮就會風平浪靜的道士卻已經卷錢跑了。
再後來,鎮上一點紅色都見不得了,誰家掛了紅,翌日全家都會身首異處。
從此人人都說是攬月樓的舞娘作祟,沒人再敢去攬月樓,就荒廢了。
沈千眷一劍劈開鏽跡斑斑的鐵索,推開搖搖欲墜的破門走了進去。
攬月樓下有個荷花池,每年都會開滿荷花,這些年無人照看,卻越生越妖異。鎮上有孩童說曾在晚間見過血色蓮花盛開,只是還未說完便被擰著耳朵拎回了家。
池水很清,花開正艷。
夏季的花,冬季盛開,此景無人賞,多可惜。
攬月樓他是來過的,前世來此已經有些晚了。形勢再次惡化,鎮上的人不管有沒有穿戴紅色的衣物配飾,大批的病倒,他們被困在鎮上,每一個嘗試逃出鎮的都死在了路上。
整個東稷鎮都亂成一團,這裡自然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外面的是人,這裡的……是赤。
赤、冥、幽、虛中的赤!
看著空空蕩蕩的閣樓,沈千眷輕嘆了聲,抬步走向閣樓。
前世為引出幕後黑手只能往根源查起,原本是和一同前來的小師妹商量好,讓她去學飛天攬月,然後換上衣服登台。
一開始商量的好好的,臨了臨了人卻不見了。大家到處找她,擔心她的安危,怕她出事。
沈千眷走的匆忙,路上不小心撞到了楚棲。楚棲沒站穩,跌了一跤,手中抱著的包裹露出了端倪。
「這不是那舞衣麼?怎麼在你手上?」
楚棲哆嗦了下,一副想撿包裹又不敢的模樣。
沈千眷在最開始並不喜歡這個師弟,幹啥啥不行,學啥啥不會,柔柔弱弱的劍也拿不動,光毛病他就能挑個三天三夜。但師尊收的徒,他能怎麼辦呢?
沈千眷最見不慣他這扭捏模樣,一腳踩在包裹上:「問你話呢,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
楚棲頓時紅了眼眶,說:「他們找不到人來裝扮,就讓我……」
沈千眷眉頭一皺:「這不是欺人太甚麼?三天不找他們麻煩,他們反倒欺負起我的人來了。」說著就要去找他們講道理。
實際上他想說的是,找個「天殘」上台不是純粹送死麼?
楚棲拉住他衣袖,低著頭:「師兄,我沒事的。」
小師弟本來就是柔弱溫吞的性子,他現在去找他們麻煩,恐怕以後小師弟都不會好過,只能另想法子。
沈千眷推開他抓著自己衣袖的手:「你怕嗎?」
「……」楚棲低著頭不說話。
沈千眷抬腳一勾,隨手將裝著舞衣的包裹抓在了手裡。
「行了,等著。」
不一會兒,沈千眷回來了,尋來了另一套舞服,一臉的不耐:「我陪你一起,到時候那東西來了,你躲我身後。」
楚棲一雙桃花眼緩緩抬起,望著他眨啊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