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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下微微一動,竟是覺出那人的顫抖來。不由得一怔,認識暄王幾年,不是沒見過他受傷,卻幾時曾見過他狼狽若此。想是那落胎的痛楚遠然出人始料。眼看落胎都能痛成這般,倒有些慶幸不曾勸得他將養或是留下胎兒,否則到時的腹痛,將不知是眼前的幾倍之數。
看他痛楚,只得找些話來說說,好分散些注意力。只是一時忙亂,卻想不起這許多,胡亂的道。&ldo;這孩子若是好好的,倒不等我迎娶絳螺,便有現成的乾爹可做……&rdo;
&ldo;不得說出去半句……&rdo;這話倒真惹得暄王爺張開眼向他看來。反手抓住了他,才說了半句,痛哼了一聲,又咬牙住了聲息。
&ldo;好好,不說。不說。&rdo;手腕上陡然吃痛,廬景看看他被腹中胎兒折磨得痛楚迷離的眼神,自然不敢叫出一聲,臉上不動聲色嘆道。&ldo;若來的不是我,定然要被滅了口去。&rdo;
&ldo;……是你……就……當我不敢?……&rdo;那人一半腹痛一半惱怒,掙扎著半坐起來。蜷著身子斷續應他。
&ldo;你當然敢。&rdo;廬景陪著笑,忍著疼不去抽出自己被他緊抓的手。又慢慢說些別的,暄王有時也答他一兩聲,後來便慢慢應得越來越少。
&ldo;左右沒有人。實在受不了,便出個聲。&rdo;手上又是跟折了似的一痛。越發覺出他手指的冰冷來。廬景頓時住了口,半天才放輕了聲息勸。
&ldo;……疼……&rdo;暄王張眼看看他,搖了搖頭,卻只得一個字。抿了唇再不開口。終於知覺廬景的手還被自己抓著,鬆手放開他。反手去揪住身下床被。陡然翻身蜷得更緊,把臉半埋在枕上。
遇著這人這般性子,廬景張了口,半晌無言。只得替他攏了被,看他無力抗拒,又伸手去探他身上,只覺手下衣物皆被汗濕,他扣在腹上的手也是冰涼透骨,只有掌下腹部不同方才冰冷,竟是炙熱滾燙一片。一時不再說話,默默的替他揉按。
未料到這疼痛難耐如此。暄王雖咬住嘴唇勉強自己不曾出聲呻吟。身子卻不受他控制。腹痛襲來時,仍然忍不住輾轉著蜷成一團。
仿佛腹中一團血肉也有知覺,知這人心狠不要自己,總不肯輕易落下。雖受藥力驅使將墮,偏要在他腹中掙扎翻騰。爆開陣陣暴烈痛楚,生生折磨不休。
暄王眉目慘白,一手緊緊壓住下腹。藥力漸漸全然發散開來,一時仿佛腑臟里一鍋沸油四下遊走。整個腹腔都是虛虛實實火燒般炙痛,合著下腹的絞痛攪在一處,更加疼痛難受。如此痛上些時候,撒裂般絞痛慢慢凝成一團。伴著些針刺樣的痛楚,定定的只在小腹處糾結作亂,痛楚反而更劇烈了許多。仿佛由那處疼痛又生出無數隻刀樣的手,要把他腑臟攪碎才肯甘休。手下不由得加力,恨不能把那痛壓碎。
如此輾轉痛了半夜,胎兒方才落下。
第二日自然稱病上不得早朝,皇上頭晚來看過,知他不適,也不曾深究。旨意卻真是下來的。
暄王爺筋疲力盡的昏睡了半夜。習慣使然,倒能在晨時睡過來,打點著精神把一應事宜吩咐了人去應對,方才又接著仄仄睡去。只看得廬景搖頭,暄王爺不願他人得知,廬景也自不放心,如此就同內御里通報一聲,留在府上。
暄王爺睡得昏昏沉沉,廬景就留在一旁靜靜看書賞畫,見王爺那些字畫裡倒是有不少好的,無趣時便想想要怎樣尋個藉口同他討要過來。一邊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