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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不足一成，容不得人不慎重思量。

說是一成，然而其中禍福難測，瞬息變化卻屬鬼神之數。廬景既同他實說，索性將話說到底：&ldo;縱然將養得宜，數月之內，王爺的身體也難以承受。而時日久了，這事……也是極難。王爺不要一意孤行，若不然，在這事上出什麼差錯。很是不值得，說出去更是不堪。&rdo;言下之意，卻是極不贊同。如此越推再推，日後更無可能。其實近日替他診脈大夫也是這個思量，只是不敢明說，只管拿詞搪塞得一時是一時。

廬景見他臉上血色全無，雖沒有什麼表情，垂著的眼睫微微一顫，不免替他可憐。放緩了聲音：&ldo;且放寬些，這段日子不要再操勞，仔細調養一段時間，也未必不行。&rdo;卻也知道這不過是寬慰之詞，自己勉強一笑，也不敢指望能替他紓解一二。

&ldo;先謝你不曾瞞我。&rdo;容瑄閉上眼，再睜開時。比他所想的要平靜，輕輕道。&ldo;你也這樣說，定然沒錯……&rdo;話沒說完，人便有些出神。

廬景看他雖心灰意冷，但神氣決不像是死心認命的樣子。只能小心慢慢的道：＂就算如今情形是迫不得已，將來的事，將來再說，也不見得就會如何壞到那裡去。皇上‐‐＂昨日請來看診的是皇上一向慣用的太醫，其中是如何同皇上交代的詳情不知，似乎皇上卻很歡喜，他便想這流言未必全是作偽。單看今早的方濟，皆是吩咐下足工夫。但方才皇上的樣子，又看不出什麼高興的端倪來了。

這樣一想，本要說畢竟是天家血脈，皇上日後必然會優容的話，遲疑著就沒有說出口。

&ldo;同皇上沒有關係。&rdo;容瑄陡然打斷他，抬起頭來看他一眼。淡淡的道：&ldo;我的事，同皇上絕沒有關係，以後不要再提。&rdo;他口氣平靜，卻也堅決。使得廬景怔了怔。

但是……廬景一想，也明白他的意思。此事同皇上扯上關係，無論是那一方，都是落人口實，負上荒y宮廷的名聲。況且其中情形，他只是大約猜測，原是想同皇上脫不了干係，卻無實憑。不說天家之事，只是容瑄的情形，也不好得詳問。何況問了，也未必是萬全之策。只得微微一嘆，和聲道：&ldo;也好，日後再說吧。&rdo;

&ldo;廬景。&rdo;容瑄轉過眼去。幾不可聞的太息一聲。仍是很平靜。&ldo;我想娶妻了。&rdo;

小皇帝先去了一趟御書房。看看那幾位老人家。

他昨天私自出宮，其後零零碎碎一堆事，期間有大臣有事求見，容卓那裡有心思看摺子議事，統統推拒不見。算是荒廢半日政務。這原本算不得大事，偏偏那幾個老臣就知曉了，跑來跪在御書房外一通苦勸。看在小皇帝眼裡簡直是大大的和他過不去，只恨得咬牙切齒。

此時人雖來了，那裡會給幾人好臉色看。也不聽那些皇上當要勤政愛民如何如何的大道理。在幾人面前露了個面，也算是給個交代。逕自轉身大步就走。

&ldo;皇上。&rdo;小阮小跑地跟在身後，走出一段路，疑疑惑惑的小聲喚道。

&ldo;你有話就直說。&rdo;小皇帝看了他這模樣更是不快。

&ldo;奴才聽幾位大人話里的意思，似乎還在暗指九王爺。&rdo;小阮小心翼翼道，看小皇帝臉色，連忙道。&ldo;也許是奴才多心了。&rdo;

容卓哼了一聲，聽小阮似乎話中另有一層意思，一時忍下了不發作。

&ldo;王爺私下送皇上回宮，走的都是偏門僻徑，想必也沒有幾個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