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第1/2 页)

白沂檸起了早，正梳洗著，看到白芍走來，吩咐道，&ldo;今日同我去將軍府一趟。&rdo;

&ldo;是去找李小娘子嗎？&rdo;白芍問道。

生日宴那天，白芍並不在場，自然不知道白沂檸已經見過她生母，今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ldo;嗯，算是吧。&rdo;白沂檸含糊地答道。

前幾日白沂檸遞了帖子，李傾城就將自己屋子收拾了一番，像是接待什麼貴客。早上隨便扒拉了幾口粥就站在門口左右四顧，頭頂那撮朝天辮晃來晃去像一隻短小的麻雀尾巴。

&ldo;瞧瞧她那嘚瑟的樣兒，真是出息。&rdo;李將軍瞥了一眼自家女兒，&ldo;連飯都沒吃完就跑了。&rdo;

看得出府中剛食了早膳，三四個穿著素雅的侍女在桌前忙碌，先是撤了桌上的菜碟，又端上鹽水涑口。

&ldo;城兒難得結交一個志趣相投的小友，初次來訪，她自然是高興的。&rdo;覓荷笑道，&ldo;我見過那白小娘子，伶俐得體，是個親切又好相與的。&rdo;

&ldo;嗯，我先去軍營了，你在家中好好歇息。&rdo;李將軍撫了撫愛妻的肩，穩步走出了前廳。

將軍前腳出門，白沂檸後腳就到了。

&ldo;我等得花兒都謝了，你才來。&rdo;李傾城挽著白沂檸手臂，不滿道。

&ldo;我還怕來得太早，你沒起呢。&rdo;白沂檸拎起裙擺一步一步走上石階。

李傾城眼瞅見白芍手裡的東西，從白沂檸左側繞過去，好奇道，&ldo;裡面可是裝著什麼好東西？是給我的麼？&rdo;

白沂檸轉身拍了一下她蠢蠢欲動的手，&ldo;進去再開。&rdo;

府中擺設頗有李將軍本人的風格，直來直往，簡潔肅練，無多的假山翠石，除了板正的庭燈外，沒有多餘的裝飾。地面青磚板上的勾連雲雷地紋看著倒是虎虎生威，舔了不少嚴謹霸氣。

&ldo;白小娘子來啦，吃些果子吧，昨兒個剛進的，甚是新鮮。&rdo;覓荷接過侍女手中的白瓷盤，裡面盛著滾圓的荔枝，剛清洗了，還滴著水，十分誘人，她走到白沂檸面前，將果盤放到茶案上。

&ldo;這是今年第一批荔枝吧。&rdo;白沂檸拾起一顆，左右瞧了瞧，又放了回去，&ldo;我們府中還沒有呢。&rdo;

&ldo;我父親疼愛小娘，她喜歡吃荔枝，每年都是最早買的。&rdo;李傾城也不顧及覓荷羞赧的臉色，直接就說了。

&ldo;將軍同夫人真是恩愛，聽著都讓人羨慕。&rdo;白沂檸笑了笑，狀似無意地問道，&ldo;二位是如何相識的？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麼？&rdo;

覓荷張了張嘴還沒說，李傾城剝了一顆荔枝塞進嘴裡含含糊糊地搶先答了，&ldo;你問我小娘沒用，她早些年就記不清往事了，我爹是在郊外的一口枯井中將她救起的。&rdo;

白沂檸本是端坐著，手扶著茶案桌面上，聽了這一句，手指不自覺抓著桌沿收緊，喃喃道，&ldo;不記得了……&rdo;她心中微微發澀，半是酸半是喜。

她盯著地面出神，原來這些年，她母親沒有尋她不是因為不要她了，而是不記得了，比起前者，她好受了一些，只是當年她走的時候為何不帶上自己呢，這個問題怕是永遠都得不到回答了。

白沂檸的睫毛顫了顫，即使近在咫尺，母親再也不會親昵地喚自己一聲&ldo;安安&rdo;了，她努力忍住要哭的欲望，燦笑道，&ldo;將軍也算是英雄救美了，是段佳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