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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一看,對方扔過來的並非什麼可怕法器,而是個瓦罈子。一時是扔也不對、留也不對,只得手足無措地抱著。
應龍說:「喝。」
說罷又幻化出一個相同的罈子,沒有再扔給青澤,而是拿在自己手裡,用尖尖的犬齒咬開了堵住瓶口的布團,咕咚咕咚幹掉一大半。
不遠的地方橫七豎八倒著好幾個同樣的瓦壇,只是已經空掉了。
青澤茫然地繼續抱著那個瓦罈子。
應龍三下五除二解決掉自己的那壇,發現青澤還沒動彈,眉毛又皺了起來。
青澤忙道:「我喝我喝。」
他手忙腳亂用手揭開瓦罈子上的布團,也學著應龍的樣子喝了一大口,下一秒就「噗——」地全噴了出來。
「咳咳……」青澤咳得臉都紅了,「……好辣!」
他飲過海水、露水、白澤泡的茶水,這還是第一次喝到味道如此奇怪、如此辛辣的水。也不曉得他現在的模樣是有多滑稽,亦或是拜那些被喝得空空如也的、原本裝著辣乎乎的水的酒罈所賜,應龍看到他的反應竟然被逗得朗聲大笑。
這還是青澤第一次見到應龍不是冷笑、嗤笑,而是真心實意地哈哈大笑,可他只要一想到對方笑成這樣的原因就覺得這個人果真是個心眼壞透了的壞蛋。
應龍笑了一會兒,又道:「再喝。」
青澤老老實實端起罈子做第二次嘗試。這次他學聰明了,像喝茶那樣細細抿著。見應龍對此沒什麼不滿,便繼續如此,入喉之後果然比剛才來得溫和多了。他原本是抱著敷衍應付的心思,可多喝幾口似乎還能品出幾絲甘冽來,便不知不覺喝下去了大半壇。
喝完之後抬眼再看應龍就覺得這個人影怎麼層層疊疊的。
青澤張嘴想說話,捋了好一會兒才把舌頭捋直:「這、這是什麼水?」
應龍似乎也不若平日裡那般清醒,見著他也不打打殺殺,眼瞼紅紅地反問道:「好喝麼?」
青澤說:「不好喝。」
應龍說:「無知。」
說罷便氣鼓鼓地坐到一邊。
青澤喝了半罈子辣乎乎的水正覺得飄飄然,也不管應龍說了什麼。就這麼飄了好一會,那股勁兒才過去,緩緩沉了下來,最後啪嘰砸在了地上。他想了想,想到回來後聽到精怪們說的話,仿佛腦子裡突然開霧睹天,為將將才道聽途說的、不知真假的、應龍命不久矣的消息而惋惜,便看了看那個罈子,又喝了一口,道:「好喝。」
應龍說:「哼。」
他哼過之後便不再說話,獨自沉沉思索著,不一會兒,好不容易伸展了些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青澤看著他緊皺的眉頭,手將將伸出又改為拿起瓦罈子,咕咚咕咚又喝了幾口,問:「這是什麼?」
應龍道:「龍涎。」
青澤得了答案,點點頭,喃喃自語起來:「龍涎……龍涎……——等、等等,……涎?涎?」
他的眼睛倏地睜大。也不知誰給的膽子、讓他幾乎是哀嚎著沖應龍喊:「你給我喝你的口水?!」
應龍道:「呸!什麼口水!這可是聞名三界的龍涎酒!」
應龍嗜酒、也向來以自釀的龍涎酒為傲,多少人求他他都不給,也就以前給過白澤一些,現下聽到這般有眼無珠的言辭,幾乎要惱羞成怒:「不給你喝了,還我!」
青澤看應龍伸出手來,也不管自己抱著的是什麼,牢牢護在懷裡,說:「不行、不行,你送給我了。你送給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了,要回去就是不講道理。」
應龍怒極反笑:「你看我像講道理的人麼。」
青澤耍賴道:「像。」
應龍的表情一時間煞是精彩。他說了句你也醉得太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