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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也晚了。」劉行淞閉著眼睛,感受蒸騰的藥香,聲音輕飄地說。「侍衛營的人肯定已經出發了。」
「聽說肖宗鏡和小安王都去了。那肖宗鏡於我們倒還好,可那謝小王爺向來不願給我們好臉色,會不會藉此機會壞公公的名聲啊?」
劉行淞笑了,他臉上肉多,但皮膚鬆弛,一笑起來顴骨突出,皮肉下淌,活像尊燒化了的彌勒佛。
「你說錯了,謝瑾雖放著大官不做,去那什麼狗屁的侍衛營當值,但他說到底還是皇親國戚,權貴之人,心心念念均為皇室著想。他不會放任我或楊嚴任何一家獨大,為了平衡,他倒有可能妥協。而那肖宗鏡……」
武安想起肖宗鏡就生氣,道:「公公,此人當真是軟硬不吃的石頭一塊。公公數次與他示好,他卻不領情。不過聽說他與楊嚴也是交情平平。他既不聽我們的,又不聽楊嚴的,那他到底想怎麼賺銀子,光靠朝廷那點俸祿,豈不是等同喝西北風?」
劉行淞瞥他一眼,道:「肖宗鏡不是你這種賤人能理解的。」
武安忙道:「是是……」
「這事還真得好好琢磨一下。」想著想著,劉行淞忍不住開罵,「這公孫德當真是教子無方,現在全國各地叛亂頻發,賊軍並起,踏實幹活的老百姓殺一個少一個,他怎麼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呢!」
武安在旁附和:「可不是嘛!」
思忖片刻,劉行淞道:「叫戴王山來見我。」
五日後。
齊州地界。
齊州位處偏僻,四面環山,形勢陡峭,自然條件十分惡劣,人員進出都很困難。不過也正因如此,近些年齊州一直沒有亂軍騷擾,自給自足,也算是因禍得福。
肖宗鏡站在山頂向下望。
「差不多再有一個時辰就能進城了。你們兩個先去見公孫德,摸摸他的底。記住,不要莽撞行事,我們此行第一要務是押公孫闊回天京受審,不要節外生枝。」
謝瑾:「好,那你去哪?」
肖宗鏡道:「我去四周轉轉,晚上在離縣衙最近的客棧等你們。」
送走謝瑾和徐懷安,肖宗鏡又等了一陣才下山。
入了齊州城,肖宗鏡隨處閒逛。齊州環境封閉,人流稀少,商業荒涼,路邊隨處可見要飯的乞丐流民。正是午時飯點,街上賣食物的攤販寥寥無幾。肖宗鏡走了許久才找到一個包子攤,買了十個素包子,一邊吃一邊與攤主閒聊。
「老人家,同你打聽一下,本地衙門怎麼走?」
「你打聽衙門做什麼?」
「實不相瞞,在下剛進城就被人偷了包裹,盤纏都在裡面,現在只剩下點碎銀了,想去告官,看能不能找到賊人。」
「告官?」攤主冷笑道:「你還是自認倒霉算了,去趟衙門,怕是你剩下的碎銀也沒了。」
「哦?這是為何?」
「不信你就去試試。」
還沒問出什麼眉目,路口忽然傳來馬蹄聲,一夥衙役快馬加鞭朝這邊奔來,打頭的還朝後面喊:「快快快!京師來人了!別誤了大事!」他這一回頭,就沒注意路上情況,兩個五六歲大的孩童站在路中央,被狂奔的馬匹嚇得大哭。
電光火石間,肖宗鏡把最後一個包子咬在嘴裡,三步並作兩步,往街中央猛地一躍。
這稍顯笨拙的一撲被角落裡一個過路人看個正著。
「……哦?」
肖宗鏡將那兩個孩子往外一丟,自己摔得狼狽不堪,地上滾了兩圈,與高頭大馬擦肩而過。馬上的衙役回頭瞪他一眼,罵道:「狗東西!別礙事!」一路絕塵而去。
肖宗鏡從地上爬起來,拍打身上塵土,環顧一圈,質問道:「這些人好不講理,差點撞傷了人,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