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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上這節課的學生,也並不儘是都認識。有時候相互串課都是正常情況,平時更是不乏有陪男女朋友來上課的別系學生。
況且傅時潯的課,在學校還是熱門課。
當初光是搶課,就直接把學校的教務系統搞到崩潰。
每次上課時,階梯教室里烏泱泱的全都是腦袋,按理說,一眼是看不出誰是這個班的,誰不是。
但美貌這種東西,就跟咳嗽一樣,藏不住。
阮昭往教室里一坐,整個人就跟自帶光似得,漂亮惹眼到發亮。
況且她還坐在第一排。
想看不見都不行。
歷來都知道,能在大學教室里坐第一排的人,不是學霸就是狠人。
這位仙女,只怕就是個狠人。
果不其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哪怕傅時潯臉上已經寫滿了趕人兩個字,阮昭依舊從容淡然,只見她自然的撩了下披在肩頭的長捲髮,緩緩從位置上站起來。
她淡然望著眼前的傅時潯:「教授,您沒點到我的名字。」
「我的課不接受旁聽……」傅時潯視線輕輕落在阮昭臉上,眼底子依舊是那股不好糊弄的冷淡勁兒。
阮昭慢慢湊近他的講台,雙手搭在檯面上,用小到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叫阮昭,耳元阮,大昭寺的昭。」
大昭寺,位於西藏。
阮昭就是故意提及這個,就是讓他想起西藏,想到扎寺的那驚鴻一瞥。
她不信,他當真對自己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這位小姐,這個教室里有八十九個學生,現在你已經耽誤了他們兩分鐘的時間。」傅時潯說完後,薄唇微微緊抿著,那股子冷淡到要命的勁兒再次溢出。
不得不說,阮昭就是被他身上這股冷淡勁兒吸引了。
只是他這句話,讓阮昭不由想起自己的高中班主任,面對班級里調皮又不服管教的學生,最常說的就是,就因為你浪費了一分鐘時間,全班六十個學生,那加起來就是六十分鐘。
阮昭被這個莫名的念頭,逗的一笑。
只是她一笑,傅時潯的眉心蹙的就更緊了。
於是在他再次出口趕人之前,她淡笑解釋:「抱歉,我並不是在笑話你。不過傅教授你既然不接受旁聽的話,我出去就好了。」
說完,她拎起桌子上的包,準備離開。
只是臨走前,她轉身衝著身後教室里的學生微微一鞠躬:「對不起,浪費大家的時間。」
明明是被趕出教室,偏偏她姿態淡然,這一聲道歉,更是惹得教室里的男生女生都心生憐愛,恨不得搖旗吶喊要求教授讓她留下來。
直到蠢蠢欲動的人,看見講台上面無表情的傅教授。
頓時什麼話,都咽了回去。
大學的課,一般都是兩節連上,中間十分鐘課間休息。
除了倒水和上廁所之外,沒人會樓上樓下亂竄。
所以阮昭安心等在一樓大廳,還抽空看了看大廳里懸掛著的院系簡介。說起來當年她還差點兒上了北安大學的考古系,只是後來陰差陽錯,去了別的學校。
她看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有等待的不耐煩。
大概跟她所做的修復工作有關,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有時候一副殘破的古畫,光是揭畫心,都得花了四五天的時間,用鑷子輕輕揭開,重了怕揭壞,輕了會揭不乾淨。
所以在撩傅時潯這件事上,她還真有著與眾不同的耐心。
在又一次鈴聲響起,兩節課都結束了。
因為教學樓有好幾個出口,阮昭乾脆站在外面先等著。
不一會兒,學生如潮水般一窩蜂的涌下樓,大學就是這樣,不同的課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