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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湘穗: 歐洲這方面的動作是越來越快,歐洲板塊成型,新戰國的輪廓就開始浮現。
李曉寧: 為什麼我們提出新戰國這個概念呢?就是說會出現新的三極態勢,出現三個權力中心。
當前歐洲的實力不足以與美國對抗,加上一個俄羅斯,要是在兩年前提這個可能,會被人們恥笑的。俄羅斯會迅速向法、德靠攏,並拿自己的防務力量支持歐洲的防務,使歐洲擺脫美國的控制。現在這個趨勢逐漸會變為現實。
喬良:你的預言是猜測還是有根據?
李曉寧: 我是有根據才這樣說的。前蘇聯時期,史達林為什麼簽訂跟德國的互不侵犯條約。列寧也早對德國的生產能力以及技術能力有過很高的評價。以前俄國人認為自己在文明程度方面、工業技術方面、科學理論方面都比歐洲要差。從1917年後,俄羅斯就離開歐洲了。問題再次被提出來,俄羅斯人會問自己,是什麼原因使我們與歐洲主要國家分裂開了?回歸歐洲對我們俄羅斯是不是很重要?俄羅斯人常說,我們曾經兩次拯救過歐洲。一次反對拿破崙,一次抗擊希特勒。歐洲對於我們更加重要,而美國人總是占盡便宜。俄羅斯認為這一次是它們回歸歐洲的重大契機。
普京上台後,採取務實外交,一直加強與歐洲的合作。俄羅斯想加入北約,可是歐盟有些人,特別是英國人就說,你俄羅斯是一頭大象,你想到我們的澡盆里洗澡,我們沒有那麼大的澡盆裝得下你呀。你那麼強大的軍力,要跟我們合作,怎麼合作?沒法合作。這幾年已經出現一個趨向,歐洲很多資金進入了俄羅斯的大企業之中。俄國非常急切地想回到歐洲,不想跟歐洲對抗。但是歐洲對它一直很警惕。
王湘穗:俄羅斯這頭大熊急於減肥,恨不得變成貓好擠進歐洲的那個澡盆洗澡。普京也很有章法,先要推倒&ldo;申根牆&rdo;,給俄羅斯人爭個歐洲身份。
李曉寧: 開始很多歐洲國家認為不能讓俄國進來,覺得俄羅斯進來我們誰能管得了它呢?法國很遲疑,只有德國人將信將疑。在一些重大利益上,俄國做了很大讓步以加強與德、法的關係。這種趨勢在悄悄地發展,已經很明顯了。歐洲人會想,我們惟一束縛不了俄羅斯的就是防務,可是俄羅斯對我們的需求更多更大,並且北大西洋公約組織早晚會名存實亡,讓俄國進來,也不一定沒好處,也不是不可能的。
歐洲跟美國的矛盾越來越大,我不去重複說了。這時歐洲國家的防務和權力的體現靠什麼?只有俄羅斯能幫這個忙。但是總得有具體事件觸發這種欲望。&ldo;9&iddot;11&rdo;出現了。在此之後慢慢體現出來。這次俄羅斯為什麼在那兒發射&ldo;白楊三型&rdo;飛彈?它們所表現的就是:你看我俄羅斯經濟上差點,但我的軍力還是很強大的。這個力量,你歐洲人有嗎?你沒有。另外,俄羅斯認為從歷史上說,各方面的傳統文化它們與歐洲主要國家都有很多共同之處。只不過1917年以後在意識形態上分道揚鑣了。現在我們就放棄了那些主張,我們搞新的市場化的社會主義。其實你們歐洲主要國家搞的也是社會黨的社會主義。差不多。東歐的共產黨大部分都改成社會黨了。通過兩次大戰,把富人的一部分利益分給窮人,也就是福利國家概念。所謂第三條道路,與我們俄國一樣,價值觀差不了多少。無非在歷史上,我曾經是一個侵略性比較強的沙皇俄國。現在我們將約束自己,可以談判嘛。
喬良:法國和德國想擴大歐盟的澡盆子。
李曉寧: 不僅僅是個擴大澡盆子的簡單問題,主要是價值觀的問題。俄羅斯人常說,我原來十幾個加盟共和國都不要了,還不能表示我的誠心嗎?這種事美國幹嗎?讓美國把阿拉斯加讓出去,把夏威夷讓出去都是不可能的。就這樣,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