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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隨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說話,明川沉浸在自己的心情里,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道:「我有點想家了。」
蕭隨垂下眼睛看他,「想家了也不打算回家,對不對?」
明川點了點頭,「沒打算回去。」
明川好像笑了笑,抬頭轉向蕭隨的方向,「他們都覺得我想他了就要回去見他,只有你說的跟我想的一樣。」
「他們當然不比你我。」
明川喉嚨動了動,轉過頭背對著蕭隨,過了一會兒,他聲音輕快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故事?說來給我聽聽唄。」
蕭隨看了明川一眼,道:「我也有一個對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心上人?」
蕭隨沒有否認:「心上人。」
「他長的很好看,很好養活,我與他相識了很多年。」蕭隨看著明川,「我比他年長,總覺得他不懂事,管他管的很厲害。但其實想想,我在他這個年歲,比他不馴的多,他已經很乖巧了。」
明川捧著臉,認真的聽他說話,假如他念話本的時候也用這麼溫柔的語氣,明川肯定不會聽不下去。
蕭隨道:「我雖比他年長,凡事卻總要他為我退讓。我是一個不大在乎別人感受的人,自我慣了,回頭想想才知道原來他受了這麼多委屈。」
「後來呢?」明川問道。
「他走了。」蕭隨道:「退無可退,只好離開了。」
蕭隨輕聲道:「他原本那麼嬌貴的一個人,在外頭吃了那麼多苦,仍然不打算回頭,你說,我把他逼成了什麼樣?」
「或許是有什麼誤會呢?」明川問道。
蕭隨笑了笑,「錯便是錯,何必將一切推到誤會身上。一句誤會,那些難過傷心,拉鋸對峙就能不存在了嗎?他雖嬌生慣養,卻也有破釜沉舟的心,說不回頭就不回頭。我與他,興許就只到這裡了。」
明川聽完很久沒說話。他歪著頭將下巴放在欄杆上,手裡的芍藥花瓣被蹂躪的不行,風一吹就落下去了,隨著水流走遠。
「果然話本子裡都是騙人的,」明川道:「一腔深情全作流雲散,兩情相悅也未必共白頭。」
說罷,明川就不說話了,留給蕭隨一個姿態舒展的背影。蕭隨長久的注視著明川,而明川在用他瞎了的眼思念一個人。
晚些時候,言恪來看明川。這次蕭隨沒有阻攔,約摸是想著明川心情不好,有個人陪他說說話也不錯。
言恪來的時候正好碰見蕭隨出來,兩個人在走廊拐角碰見,蕭隨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他還是一貫的驕傲,仿佛這裡還是他的京城。
明川失明之初,大夫說明川的眼睛只有無世可以醫治。私心裡言恪不想明川再接觸一點有關京城的人和事。可畢竟明川的眼睛重要,他幾番猶豫之後還是給京城去了信。
沒過幾天,無世和容商就出現在了揚州。他們來的太快,言恪懷疑是徐成玉透了底。
玉瓊山莊,容商曾隔著窗子見了明川一面。那時候,言恪站在一旁,冷笑道:「在宮裡的時候,你要殺我。如今風水輪流轉,國師大人不想說點什麼?」
「風水輪流轉?」容商冷笑:「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處於下風了?」
言恪面色淡淡,「這是在我玉瓊山莊 ,我的地方,多的是國師想不到的殺人法子。」
容商睨了言恪一眼:「你大可試試。」
言恪看了容商一眼,別過頭去,「我不會殺你。我跟你不一樣,殺了你,他會傷心。我捨不得他一絲一毫的傷心。」
既然是對手,自然是知道怎麼樣最戳心。言恪瞥了一眼容商低沉的臉色,心裡極為暢快。
容商後來要求明川搬出玉瓊山莊,他在揚州城中置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