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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熟悉的一部劇。
是他在十幾歲的時候演的一部時裝劇。
他在裡面演的是男主角的弟弟,一個叛逆的中學生,鏡頭裡,個子還很小的裴望嶼穿了一件土不拉幾的灰色衛衣,把棒球帽反著帶,蹲在校門口衝著漂亮小姑娘吹口哨。
他看著看著不免笑起來。
現在回頭去看這些片段,那時的演技實在是拙劣。外人看興許覺得還好,自己看就會覺得尷尬得不堪入目。
不出意外,這是當時上節目時送給她的「見面禮」——他出道11年的作品集。
當時為了面子,程今宵說自己都看了。但裴望嶼很清楚,這不過是她客氣的說辭。
在那時的她眼裡,他不過是一個演員同事,或許頭銜更重一些,是影帝。
但那又如何,裴望嶼註定不過是她在演藝道路上輕描淡寫的一筆。就像許多的營業過的男同事一樣,用完就丟,老死不相往來。所以她並不會聽見他們每一次見面時,他那些如泣如訴、諱莫如深的心裡話。
生病的時候,人會喪失一切,裴望嶼的世界變得黯淡無光,他忘掉了許多東西,信仰,自我,還有光。但在這混沌中他唯獨想明白了一件事,他愛著一個人。
而他現在得知,這個人也同樣思念著他,深愛著他。
他突然意識到,從今往後,他們的故事再也不用靠他單方面的守護來支撐。
他也可以流露出單薄與脆弱。
他想要的答案都有了回聲。
今宵在他的身側沉睡,她只是在休息。
她並不知道,這一刻,他等了好多好多年。
電視劇里播放的明明是喜劇橋段,但裴望嶼看得有一些眼圈泛紅。
他低下頭,將臉埋入掌心。喉嚨口很緊,但是忍耐著沒有讓自己再一次落淚。
「啪」的一聲,遙控器掉在地上,緊接著,他聽見今宵翁翁的聲音,「我怎麼睡著了——放到哪了?」
他抬起臉,看向她,認真地回答說:「我早戀了。」
因為睡姿不雅,她的頭髮亂成一團,程今宵一邊隨意地將頭髮捋順,一邊吃驚地看向電視機,霎時間就清醒了,「我去,還真是。你這早戀對象有點漂亮啊。」
他明顯看穿她這故意找茬的調子,輕慢地一笑,「確實不錯。」
程今宵果不其然嘶了一聲,給他一拳。
裴望嶼倚在沙發上,捂著被她打痛的胸口,看著她笑。她見他嬉皮笑臉,佯裝不悅,又一個拳頭揮了過去,被裴望嶼堪堪握住在掌心,而後他只稍稍用力扯了一下,程今宵跌坐在他的懷裡,她感覺到他繃緊的大腿肌肉,一抬眼就是他那雙調笑的桃花眼。
呼吸交錯之間,氣氛曖昧,似乎就要發生些什麼了,而程今宵突然開口說話:「裴望嶼。」
「嗯?」
「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
他不明所以地看向她,「聽不明白,你直說吧。」
程今宵從抱枕底下摸出那張照片,在他眼前扇了扇,「老實交代,這是什麼東西?」
裴望嶼接過去,他看清了什麼東西,表情倒是一派從容,隨意地答了一句:「高中看的話劇,明知故問。」
「所以你一直暗戀我對吧?」
他揚揚眉梢,語氣拽拽的:「何以見得?」
程今宵說:「你總不能是因為你恰好看到這個劇,恰好是我演的?」
「怎麼不能?」
「因為你爺爺跟我說你休學一整年,都在看《戀愛的犀牛》。我走到哪你跟到哪,對吧?」
裴望嶼壓了壓眼,眼神流露出一些不可思議,「我爺爺跟你說這個?」
「是啊,沒想到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