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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屬下試探駙馬身邊的防衛,不是想殺了他?想殺了他,不是厭棄他了?」
邏輯上是沒什麼問題,但姬珧現在還不太想這麼輕易就要了虞弄舟的性命。
前世讓他喪心病狂的仇恨源頭,那些連她都不太清楚的前塵往事,宣家三郎為何會被派到她身邊,這些,姬珧都還沒有弄清楚,心中的疑團一日不解,她就不能釋懷。
當然,這也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虞弄舟雖是一把利劍,隨時可以傷人,但利用好了,未必不能成為一條被她牽著繩的狗。
讓狗去咬別人,那最好不過了。
畢竟,姬珧在金寧城裡,可不僅僅只有虞弄舟一個敵人。
「小十八,你知道為什麼自己武功不是居於末端,排行卻總是末尾嗎?」姬珧饒過書案行至他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手掌一覆上他肩頭,十八心中莫名震顫,一股沒由來的危機感油然而生,他怔怔地點了下巴,小心翼翼回道:「因為屬下……年紀最小?」
姬珧笑意更深了:「不對。」
「是因為你總是問一些不該問的話,不是年齡小,而是因為你笨。」
十八後背頓時生出冷汗來,一動也不敢動。
姬珧放開他,手指輕輕推了推他前胸,柔聲道:「不過沒關係,本宮慣著你,只要你忠心不二,笨一點傻一點都無所謂,孩子就是要有孩子的樣子。」
「去吧,別忘了交代你的事。」
十八被推著後退一步,忽然覺得有股熱氣從腳底板灼燒到頭頂,呼吸也有些不暢,他紅著臉,手腳不協調地躬身告退,僵硬地走了出去。
把門關上之後,姬珧臉上的笑意瞬間便消失了。
虞弄舟身邊有暗衛,這倒是她一開始沒有想到的,倘若打草驚蛇,把人嚇得逃走了,天高皇帝遠的,他一定更不容易掌控,所以如何走好這步棋,姬珧一定要慎之又慎。
明日就要回來了啊……
姬珧走回到椅子上,仰靠著椅背閉上眼,窗子支開一條縫,能聽到淅淅瀝瀝的雨聲,她靜靜坐了一會兒,忽然睜開雙眸,快步走出凌雲軒。
一路回到棲雲苑,薛辭年像是早就預料到一般,恭敬地站在門邊等候她,見她過來,彎了彎身:「殿下,宣三郎已經在裡面了。」
其實姬珧沒想這麼早就過來看他。
但是回過神來,人已經站在棲雲苑門前了。
「嗯,」姬珧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推門進去,臨走前吩咐他一句,「你在外面守著,沒本宮的吩咐不要進來。」
「是。」
門吱呀一聲關嚴,姬珧放開門框上的手,轉身向里走。
陰雨連天的關係,屋裡有些昏暗,微薄日光透過窗子傾灑進來,湖藍色的紗帳阻隔著視線,姬珧挑開紗簾,看到地上跪著一個人,手腳皆被捆起,一路的顛簸將他手腕磨出了血,沐浴過後,又泛出鮮紅的血珠,看著觸目驚心。
他背對著她,似乎聽到她的腳步聲,微微抬了抬頭。
姬珧腳步加快些,繞到他身前。
宣承弈換了一身雪白長袍,不知是不是掙扎過,衣領有些散開,他束著高高的髮髻,垂到側臉上,形容有些狼狽,雙眼紅得滴血,看著她時,毫不掩飾心中的怨恨和怒火。
姬珧卻像沒看到似的,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側臉,溫涼的指尖觸及到他的皮膚,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震顫,她方才始終沒看他,直到捧起他的臉,姬珧才垂下頭。
「你原來是長這樣的啊。」她嘆了一聲,眼中卻有光亮閃爍。
宣承弈原本要擺脫她的手,卻在撞上她眸光時,呼吸猛地一滯。他皺起眉,有些不敢置信地吸了一口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