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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煊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
胡萝卜说,“我明天恰好要做寿司。要不要我帮你带一份?”
初煊慌了神,没有听到。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
“哎,你说,被狗咬了之后,你会把伤口给别人看吗?”
“伤口?不是应该会愈合吗?”
“身上的伤口虽然会愈合,可是心灵上的是愈合不了的。更要命的是,心灵上的痛远比身上的要痛的多。”
“初煊同学是还在留恋秋烯焰吗?”
“我不知道。大概只是一种他属于我却被抢走,一心想要再抢回来的冲动还在支持着我吧。
胡萝卜突然噤声。那一刻,他觉得初煊看上去好可怜。不知道为什么。
初煊叹了一口气,“有时候真想爸爸。”
胡萝卜看着初煊浅浅的酒窝,总觉得她现在的笑容很是晦暗,完全没有喜气。“初煊……”
“他真的是一个好爸爸,我一直都知道……小时候,我就一直觉得他看人的目光很温和。在没有碰到让他发疯的人事,他总是那样温和,像我的亲爸爸一样。我是个有罪的人。”
胡萝卜试探的握住她的手,说,“别想了,能和你有什么关系?”她的手可真凉。
“可是我却哭不出来,是不是很不孝?”初煊扬起脸,眯着眼睛去看天空橘黄的太阳。
某天放学后,梳楼照常背着书包往外走,却被初煊叫住。她的眼睛幽幽的盯着梳楼的脸看。
“怎么?”
“没有。就是想要看看这个世界和我一样可怜的人,是怎么坚强的活下来的。天台去不去?”说着自己就往天台上走。“大概还会看到好玩的东西哦。”
“我还要等人。”
“不必等了。你等的人可不一定会来。作为好朋友,怎么也得问一下,没有爸爸的日子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嘛。”初煊戏谑的笑笑。“哦对了。真对不起,差点忘了你也没有了妈妈,而且很早就没了爸爸。哈哈,所以我才说你和我一样可怜嘛。”
“你大概搞错了,你从来就没有爸爸。”
初煊回过头来,她站在上面的阶梯上,楼顶的门缝里透出一束光线,落在她的肩头,使她看上去形如鬼魅。“我可不像你,自己没有妈妈就去抢别人的。”
“有什么重要的事就快点说吧。”
“先上天台嘛。我好不容易才弄开那个门的。何况,你不觉得站在这儿,我们都很像鬼吗?”
梳楼忽略掉这句话,从她身边走过去,将沾满了灰的门一推,发出吱呀的声响,十分难听。
“怎么样,这儿的视角不错吧?”
“难道你是为了和我分享美景的吗?”
初煊这回笑的很温和,她说,“梳楼。有时候我想,要是这时候我们都还在孤儿院里,会不会是很好的朋友?”
梳楼看着她的笑容说,“你希望吗?”那个时候她突然觉得,或许她从来就没有把她真正的当成一个敌人,只是刻意让自己不去喜欢她罢了。因为害怕自己会禁不住想起自己曾经那样自私。
初煊点了点头说,“希望,一直都很希望。希望我们还是好朋友,我们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单纯。”
“……”梳楼看着她的侧脸,突然有一瞬间恍惚。
“你有没有觉得,我的养父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爸爸?”
“对你而言可能是的。再见。”说完梳楼转过身,目光从一棵树的树顶扫过。
可是当她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初煊突然叫住她,“要不要看看,走过篮球场的那个人是不是秋烯焰?”
梳楼的脚步顿住。他是不是以为自己走了?于是赶紧跑到天台边,慌忙往篮球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