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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傾盡全力愛護這個人,他有一千種一萬種的手段,把他困在這裡,哪裡也不能去。
次日混混沌沌醒來,方棋擦了擦嘴,翻了個身,又隨手一撈,另半邊床涼透了,空無一人。
他迷迷瞪瞪的睜眼看了看,又旋身看了看自己的身後,什麼也沒有。
人呢?
方棋穿鞋起床,拉開房門一看,屋外風朗雲清,小鴨嘴兒趴在門口吱吱叫,方棋把它撈起來扣在懷裡,撥了撥小傢伙的下巴,&ldo;餓了?&rdo;
他邊走邊問,&ldo;怎麼不吃你的螞蟻?&rdo;
小鴨嘴獸歪頭蹭了蹭他的手背,嘰嘰叫了一聲,吃不飽。
思及這裡是在千屍谷,他就很是懸心吊膽,唯怕小孩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出意外。
揣著小鴨嘴獸在院裡找了一圈,這個庭院看起來大,但是用十多分鐘也就差不多逛完了,沒找到人。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自從離開風瑤山,小孩不必每天往風瑤派報到,從那以後,他極少會離開他身邊,像今天這樣,清早醒來便找不見人的情況更是前所未有。
太反常了。
小鴨嘴獸啄啄他的手指,方棋心焦意亂的把它放到地上,&ldo;等會餵你。&rdo;
腳步匆匆的回到臥房一看,臥房空無一人,湖邊沒有,涼亭沒有,花樹林裡仍是沒有人。
方棋心跳越來越快,卻也不想因為一時衝動而輕舉妄動,耐著性子回到臥房待了一會,坐不住,在屋裡踱了兩圈,隨後走到廚房,開始做飯炒菜,分散注意力。熬好了粥,菜也炒出兩盤,小半個時辰過去了。
方棋盛了三碗飯,坐在飯桌上,耳邊是死一般的寂靜,只有他一個人。
隨後眼眶酸得厲害,方棋深吸一口氣,這才真的慌了。
這個庭院就這麼大,哪裡都找不見他,小孩還能去哪裡?
方棋發抖的右手攥住了發抖的左手,還能在哪裡?
不在庭院裡,就是在庭院外。而庭院之外是什麼地方,是地獄啊!
想到這個可能性,方棋屁股上扎了刺一樣,騰地跳了起來,小鴨嘴兒嘴上帶著米粒看他,方棋幾乎是用短跑衝刺的速度往門口跑去。
這種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怎麼能讓小孩一個人去面對?他才十歲啊!鴻元是他見過最懂事聽話乖巧的小孩了,沒有之一,雖然有時候黏人的厲害,可依然是他的心頭寶。
方棋扶著木門的門閂,長長的呼吸,他幾乎能想像的出來,門裡門外,一線之隔,小孩在遭受怎樣錐心的痛苦,他會不會哭?為什麼別人只要循著舊人的腳步,一步一步的按部就班的修煉,就能進階晉級,偏偏鴻元這條路就是黑通通的,每一步都踩在荊棘刀尖上,充滿了屈辱和鮮血?
方棋用力的拉開了木門,像是打開了一個小世界。
綿延到視野盡頭之外的黑壓壓的天空,冷冷的俯視著這片空茫的大地,遠處的山峰高得似乎能刺破天空,耳邊傳來尖銳的風的呼嘯和嗚咽聲,院內的寧靜和安詳,院外令人屏息的猶如黑夜的烏雲密布的暗空,形成了極為強烈而鮮明的對比。
沒有驚天動地的嘶吼聲,沒有龐大而令人驚懼的魔獸。
黃沙土地上,背靠著他,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似是聽到了開門聲,男人唇畔勾起一抹笑容,他來了。
男人緩緩的轉過身來,面容冷峻,遙遙的看著他。庭院裡是個艷陽天,灼目燦爛的曙光透過門洞照耀進來,鋪出一條光明而溫暖的大道,直直的抵達他的腳底。
方棋雙腿發軟,撐著門框的手有點發抖,這人身上帶著極為濃烈的侵略感和壓倒性的氣勢,仿佛無處不在,隔著數米距離,就壓得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