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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面相看着挺普通的,为何取的名字如此古怪?”她托着粉腮,遥遥打望马六甲。
矮小,瘦弱,往风姿卓越英俊挺拔的阮似穹面前一站,仿佛潘长江会见吴彦祖。
“人家也不想叫这个名字的。”包全才剜她一眼,“马家早年是农户,当年因故遇袭,只得马夫人一个活口。马夫人带着身孕去投奔亲戚,途中撞到一个算命先生,先生说了句:‘哎呀,原来是个身怀六甲的。’没想到马夫人目不识丁,以为先生说她怀的孩子该叫‘六甲’,于是人家就叫马六甲了……喂,你想笑就笑!别发出哧哧的恶心声!”
清乔死死捂嘴,觉得腮帮子酸痛不已,只好改为抿嘴。
“……如果阮大侠不嫌弃,我那丹顿阁倒是可以供西陵各位弟子小住……客栈毕竟不安全……”
远远的,听见马六甲在朝阮似穹献殷勤。
阮似穹坐在椅子上,以手叩桌,一脸淡然。
“丹顿阁的厨子是我从京城请来的……手艺一流,保证料理好各位的饮食……”
马六甲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身子弓成了九十度。
阮似穹依旧未答话,身子轻轻朝椅背倾去,面色波澜不惊。
清乔生怕这师叔搞什么妖蛾子不肯答应,眼睛紧紧追随他。
马六甲还在孜孜不倦的解说着,甚至报出了厨子擅长的菜名。当她听到“红烧肉”三个字,情不自禁悄悄舔了舔嘴唇。
就在此时,阮似穹的目光忽然横扫过来,炯炯如火炬,照亮一室的愁云惨淡。
他看着清乔,忽然笑起来。
“好,就这么办。”
他嘴巴回答着马六甲,目光却牢牢锁在清乔脸上,一丝也未曾挪开。
菜裸男
“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 十八岁的哥哥呀坐在河边,
东风呀吹得那个风车转哪,蚕豆花儿香呀麦苗儿鲜,
风车呀风车那个咿呀呀地唱哪, 小哥哥为什么呀,不啊开言?”
烈日炎炎的午后,浑水庄丹顿阁院外,有位绿衫姑娘正坐在池塘边,边唱歌边洗衣裳。
搓,捶,踩,十分卖力认真。
“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十八岁的哥哥呀想把军来参;
风车呀跟着那个东风转哪,哥哥惦记着呀小英莲,
风向呀不定那个车难转哪,决心没有下呀,怎么开言!”
回头看看身边那堆积如小山的衣服,小姑娘不由得叹口气。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一种叫全自动滚筒式洗衣机的东西。
“……没有高科技不要紧,好歹您也来包‘汰渍’啊!”
终于洗完第十二件,她嘟囔着放下搓衣板,腾出手,擦汗。
唉,想当年做尚书千金,不沾阳春水整整五年,一双手晶莹剔透跟玉雕似的;如今到了西陵,不光要自己洗衣做饭,还得为师兄们整理内务——谁叫她的辈分最小呢?
她想起上午包全才交代任务时,自己就这么随口一抱怨,顿时招来对方的破口大骂。
“太子?什么太子?”包师兄的腔调永远阴阳怪气,“洗个衣服你还能想到太子,那我给你煮饭时岂不是该思念玉皇大帝了!”
——切,你这死包子脸,不就煮了两个白水土豆吗?也好意思在我跟前炫耀……清乔心中怨念非常,却不敢反驳,只得含恨接下衣服。
清洗完起身晾衣,顺便深呼吸迎面扑来的香风——这池塘四面环林,遍植洋槐,如今正值槐花落枝,浓郁甜香让人陶醉。
塘中忽然传来一阵水声,清乔惊讶回头,只见花枝横斜处走出一人,光着健美上身,双瞳如墨,青丝荡漾,水面层层波纹轻拍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