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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殿下打的是一石二鳥,想利用沈鹿溪問責貴妃張氏的主意,徐沖暗贊一聲高明,這才不多說什麼。
姬雍其實還有樁心思沒說,張氏頗有野望,之前明里暗裡也不是沒往他這裡送過人,不過他向來辣手,張氏暗裡派來的人人手,幾乎沒留下一個活口。
這就有點意思了,張氏明知道他出手狠辣,為什麼還要把沈鹿溪派過來當細作?要麼是她對沈鹿溪的能耐太過自信,這點現下倒是瞧不出來,要麼是……她也想讓沈鹿溪死,想要借刀殺人?
可如果是第二種,沈鹿溪哪裡得罪過張氏?照他看來,沈鹿溪分明對張貴妃忠心得緊,一絲不苟地幹著細作的活兒,或許她哪裡得罪了張氏,她自己也不知道?
姬雍琢磨了會兒,忽然覺著有意思極了。
…………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沈鹿溪是細作——只除了她自己。
所以她心態平穩得很,一邊在心裡罵罵咧咧一邊回霜雪殿取東西。不怪她心氣不順,這事兒本來就是她被人陷害,那人模狗樣的太子指定有那個大病,居然把她調到馬廄里去了。
昏庸!忒昏庸了!
沈鹿溪收拾好東西,到底還是心氣不順,於是砰砰去敲她庶姐沈鹿桃的大門。原身和這個庶姐雖然不親近,但畢竟是同姓,她也沒少幫襯沈鹿桃,這回她遇到事了,沈鹿桃連句公道話都不肯說,她可咽不下這口氣,非得問個明白不可!
門很快被打開,出來的不是沈鹿桃,而是個丫鬟,她略帶幾分疏離地客套,一副急於撇清關係的姿態:「四郎君,我家女郎身子不適,不方便出來見您。」這丫鬟是按照家裡的稱呼來的。
沈鹿溪更怒,冷笑道:「她一天恨不能吃三大碗飯,這時候倒是身子不適了?」
丫鬟被擠兌的面色不自在:「實是起不了身。」她頓了下,輕聲問:「不過女郎心裡還是關心您的,她托奴婢問一句,您和吳秀女那事……如何處置?」
這算個屁的關心,分明是她沈鹿桃害怕牽連到自己,所以才問一問結果。
沈鹿溪聽她這般說,那個火兒啊,蹭蹭往上竄:「我被打發去馬舍照料太子的駿馬了,大姐這般關心我,我心裡頭感動得緊,不如我去稟了太子,讓大姐跟我一道去馬舍如何?」
丫鬟哆嗦了下,本來有些畏沈鹿溪:「這,這如何使得……」
不過她轉念想到自家女郎已成了秀女就要飛黃騰達,反倒是這位嫡出郎君眼瞧著沒了前程,她便又重新高傲起來,矜持地抬了抬下巴:「三郎君別急著說些怪話,我們女郎已經入了太子府,以後等她得了寵,自會在太子面前美言幾句,讓太子重用您的。」
沈鹿溪嫌惡地撇了撇嘴,嘲諷道:「就太子那不近女色的架勢,我怎麼覺著他寵我都比寵大姐的機率大呢?」
她不過為了堵人才嗶嗶一句,沒想到在不算太久的以後,居然一言成真了。
丫鬟給她這不要臉的話鎮住了,沈鹿溪懶得理她,收拾好東西之後,擠開她之後就走了。
沈鹿溪徑直去了馬廄,姬雍愛收集天下寶馬,光是太子府的馬舍里就有二十多匹名馬,只不過他這幾年沉疴,已經不大騎馬了,但這些馬兒也有專人照料,其實不用沈鹿溪操什麼心。
她在馬廄轉了一圈,大家各忙各的,也沒人來叮囑她什麼該幹什麼不該干,她好聲問了幾句,旁人也就愛答不理的撂下一句『記得給馬餵食』,就不再搭理她了。
她便隨意抱了幾捆蘿蔔和十好幾塊方糖塞進馬槽里,然後就自顧自地去一邊摸魚了。
沒想到壞就壞在這幾捆草料上,人家馬廄里的馬每日吃多少都是有定數的,第二日姬雍有事要用馬車,沈鹿溪老大不情願地被人叫起來,幫著姬雍整理車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