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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愤而离开雍安殿,身旁的公公扬声道。
“退朝——”
不容有异,向来是秦昊尧的性情,从殿堂之内离场,他步步生风,还未走下殿堂之外的白玉阶梯,已然被一个浑厚声音喊住。
此人正是方才与秦昊尧争辩的忽汮,他摸了摸下颚的半百胡须,冷笑道:“秦王,勋国将军势力太大,人脉过广,威胁的并非秦家王朝,而是您吧。”
“忽大人,饭可以乱吃,没有根据的话,可不能乱说。”短暂停下脚步,秦昊尧转过脸看他,薄唇扬起似笑非笑的神情。
忽汮扬声笑道,毫不收敛内心的敌意:“微臣的耳边有个消息,本朝中有人暗地里拉拢西林熊统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呐。要说动摇朝纲的野心,非这位莫属,哪里轮得到垂暮老矣的勋国将军?”
“看来忽大人身边的消息,比本王更灵通。”秦昊尧闻到此处,依旧镇定冷淡,扫了忽汮一眼,眼底的笑,突地凝成狠戾。
“这千百年以来,王朝的破灭,的确不乏外族觊觎,鲸吞蚕食,但更多的症结,可是在皇族本身,那些表面忠诚却心机深沉的同姓兄弟里头。”忽汮凝神说道,用意很深。
“本王听闻忽大人的女婿是文人雅士,也不知忽大人对史学如此精通。”一抹毫不在意的笑,浮现在他的面容上,更显他的漠然和不恭。眼神一沉,面目生冷:“改日有时间,不如本王与忽大人切磋切磋?”
“秦王,我迟早会找到证据,证明朝廷之内,谁才是最大的野心之辈!”忽汮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狠狠道。
秦昊尧扯唇一笑,唯独笑意不达眼底,更显敷衍恶劣。“本王等着忽大人。”
忽汮冷哼一声,用力挥了挥衣袖,负手而去。
有臣子在秦昊尧身后骂了句,“王爷,这忽大人油盐不进,冥顽不灵,实在可恨。”
他却不曾开口,只是冷眸久久不曾化开那胜过黑夜的浓烈颜色,眼底宛若深潭,深不可测。
“贪赃枉法之人,一个也逃不掉。”
他突地低笑出声,凛然双目与森然白牙宛若深夜才出没的冷血野兽,这一句,毫无温度。
“王爷,太后在后花园等你。”荣澜姑姑出宫的必经之路等候许久,见秦王从雍安殿走来,急忙走上前去。
他下巴一点,跟着荣澜走向花园内,太后正坐在石凳上,面色阴沉,不带一丝笑意。
“有件事,哀家到如今,实在不能不说。”见昊尧坐下,她缓缓开口,语重心长,忧心忡忡。
察觉的到如今氛围,实在低沉压抑,他神色不变,安静倾听。
“前几日哀家去了清水寺祈福,也为你算了一卦。”太后转动着手掌之内的血红串珠,花白眉毛紧皱一团,突地冷声道。“师父说崇宁腹内的,对昊尧你而言,实乃不祥……”
“儿臣从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太过荒谬。”他俊颜肃杀,冷冷回应。
停下手中动作,太后眼神深沉,语气软化几分,宛若劝诫:“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啊昊尧。”
他紧蹙剑眉,不以为然,淡淡问了句:“后宫因为这些话,闹得纷杂,真正可怕的何时是鬼魅?”向来都是人,向来都是流言。
太后凝视他的目光之中,写满担忧:“子嗣的事可不能胡来,还是小心为妙。”
“正因为如此,秦家的皇嗣,才如此稀少吧,母后。”秦昊尧沉默片刻,蓦地站起身来,已然要结束这段对话。
“崇宁在你眼中,如此重要?”
太后挑眉看他,脸上的笑容异样僵硬。
他的心口一震,她的存在,从来不曾与重要这个字眼搭上边,只是他把她当成一种,习惯而已。
“她肚子里的,是儿臣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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