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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還叫李妹妹?該叫弟妹了才是!」
李秀雲被他們揶揄得羞紅了臉。她站在王希澤身邊,用自己的絲絹替他小心翼翼地包裹住手指,還不忘輕輕吹上一吹。
王希澤見她這副模樣,已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咽回了肚子裡。他重重嘆了口氣,被親人好友簇擁著往街上走去。
「慢著,我想單獨與你談幾句。」張浚幾步追上前來,攔住了他。馮友倫與范晏兮想替他拒絕,卻見王希澤緩步而出。
「你們先去前邊兒等我,我與司丞說幾句話便來。」王希澤驅開了眾人,淡然直視著面前的張浚。
「你已經贏了,又何苦還揪住我不放?」
「贏你又如何?你根本就不是張子初。」
張浚的話讓王希澤笑了開來。他伸手想撫摸自己面上的傷疤,卻忘記手指已不能動彈,一動就疼得冷汗直下。
「你究竟是誰?」張浚問道。
「你心中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看著對方輕鬆的神情,張浚忽然有一種被耍的感覺。他總是一心一意想要贏張子初一次,到頭來卻發現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執著的對手。
這是何等的可笑!
「能將張子初扮演得入木三分,你一定對他十分了解……若我猜的不錯,你本姓王。」
京城王家,曾有一對出了名的雙生子。
開封府絕兩生花,京北王麟一雙壁。巧的是,這一對璧人也曾是張子初的摯友。如果是這樣的兄弟倆,便能輕易在臨水殿中偷梁換柱,神不知鬼不覺地取代對方。因為另一個,依舊可以扮演著原來的身份。
張浚本以為自己的定論會讓對方害怕,驚恐,或者忌憚……可沒料到,對方聽完後,連臉上的疤痕都沒有動一下。
「張子初如今身在何處?」
對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或者說,他給了他另一個更想知道的答案。
「張浚,你知道你比張子初差在哪裡嗎?」
他看見張浚的呼吸明顯急促了起來。光是一提起張子初這個名字,就能輕易讓對方亂了分寸。
「不想聽就算了。」王希澤見他面有掙扎,使壞地聳了聳肩,作勢轉身要走。
張浚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該落入對方如此拙劣的陷阱,可腳尖卻比腦子更快一步邁了出去。
王希澤瞥了眼肩膀上的手,微微勾起了唇角。
「張子初心中從來只有對錯,沒有輸贏。」
幽州城,將軍府。
朱濤氣勢洶洶地帶人闖入了府旁的民宅。這是一間三進的院子,裡頭還殘留著些契丹的裝飾。
「那書生呢?!」朱濤一把揪住一個兵衛問。
「張公子他一大早就帶著百姓們出城去了,說是要趁著天未寒透種些東西。」
「他奶奶的!是誰准許他出城的?」朱濤氣急敗壞地推開那兵衛,進屋搜尋了一圈,果真發現裡頭的衣物吃食一併不見了。
「是……是將軍您說,公子是貴客,是來幫咱們治理燕雲的,他要去哪兒咱們都不可攔著。」
「那還是本將軍的不是了?」朱濤瞪著眼珠一回頭,不解氣地踹出一腳,「廢物!還不趕緊隨我出城去追!」
朱濤在半個時辰前收到消息,說東京城在一月前出了亂子,是蔡京力挽狂瀾,避免了一場兵變。同時立功的還有擔任清平司司丞的張浚。
張浚明明身在京城,那他這裡這個又是何人?
朱濤反應過來自己被騙,恨不得那將書生碎屍萬段,二話不說召集了一千兵馬往城外追去。
孤寒赤壁上,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一片白茫里,只有一條長長的隊伍,頂著寒風,緩緩前行。
「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