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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有賣旗袍的,有賣老北京炸灌腸炸醬麵的,甚至還有賣西藏天珠的。這幾樣組合在一起,基本就是宰客標配了。
「你確定這兒有賣鳥籠子的?」王思年下了車,表情明顯難以置信。
「大眾點評說有,評價還很好。」男人一邊看手機導航,一邊試圖牽起她的手,「往前直行500米。」
王思年下意識的往旁邊避了一下——沒別的意思,夏天太熱,手拉手有些膩味。
徐建沒有言語,停下了腳步,望向了她。
男人鴉羽似的睫毛下,是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睛。
王思年不想破壞難得的好氣氛,心裡有些退縮,最終還是主動伸出手去。
男人笑了,用力回握過來。
指尖交錯的觸感,溫熱中帶著些微妙。
徐建說的沒錯。
前面果然有一家不起眼的小門臉兒,招牌上寫的就是【專賣花鳥用品】。進去之後別有洞天,各色花肥、盆土、鳥糧、籠具,讓人眼花繚亂,活脫脫塞滿了里外開間。
籠子裡跳躍著嘰喳的文鳥,白的灰的擠作一團。一個個眼珠滴溜溜的轉,跟小機靈鬼似的。
「老王同志要是來這兒該走不動道了。」王思年隔著籠子「咕咕」學著鳥叫,忍不住調侃起自己親爹來。
圓滾滾的文鳥點點胖腦袋,應該是對她的說法頗為贊同。
徐建看著她像逗孩子似的逗鳥,嘴角也不自覺的帶了笑。
他們以後的孩子,若是像她,也一定是世上最可愛的。
打剛剛在車上給她塗燙傷藥開始,女人的態度就奇異的軟化了,一直延續到現在。
他不想去細想對方突如其來的溫情是因為什麼,生怕驚醒這場幸福的夢。
王思年過於沉迷看鳥,以至於過了老半天,才發現他們進店後都沒人招呼。往櫃檯看去時,老闆正縮在裡面,頭也不抬,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老闆!」王思年忍不住提高音量。
只可惜老闆沉迷手遊無法自拔了,從傳來的「人家就是來砸場子的」蘿莉音來看,玩的還是安琪拉。
徐建開了口,語句簡短:「老闆,幫我們拿個籠子,要最好的。」
「要最好的」這幾個字明顯觸動了對方的神經,鈔能力一舉打敗王者榮耀。
老闆放下手機,顛顛走了過來,笑的眼睛都要擠沒了。他剛要推薦個最貴的,就被王思年無情打斷。
「我看這個就挺好,你覺得呢?」她邊對徐建說,邊指著把角兒的毛竹質地的鳥籠子。
徐建伸手輕輕撼動籠身,竹欄略有些細,看著不大牢靠。
「推薦您瞅瞅這個,質量好多了。」店主見王思年挑的便宜,立馬換了說辭,從貨架上拿出一個挺括的。
黃銅籠鉤,掐絲琺瑯與黑鐵交錯鑄身,烏壓壓一片,確實上檔次,也牢靠。
「多少錢?」徐建明顯很滿意,問起了價格。
「1280。」
「太貴了,看看別的。」王思年拽了拽男人的衣角,附耳過去,壓低聲音說。
其實不光是價格,她單是看著這個籠子,心裡也覺得有點彆扭。
那些黑漆漆、密密實實的欄杆,排列整齊有序,卻又好像層層鋼鐵枷鎖,密不透風,無法逃離。
「叮。微信收款1280元,已到帳。」
櫃檯處傳來機械女聲。
王思年一愣,才發現徐建已經掃碼買單了。
男人隨手拎起沉重的鳥籠,溫聲道:「還是結實點好,不用擔心跑掉。」
女人沒有接話。
徐建敏銳的覺察到她若隱若現的不郁,體貼的問:「還看看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