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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坐到車上,柳若松才輕輕嘆了口氣,摩挲了一下傅延右手背上的那條疤。
「我知道你的性格,所以也一直沒有想讓你轉後勤。」柳若松說:「但無論如何,注意安全,嗯?」
他自己開口給了台階,傅延這才瞥了一眼柳若松的臉色,嗯了一聲,算作答應了。
然後不等柳若鬆開口,傅延先一步蹩腳地轉移話題道:「你說,要是忽然世界末日會怎麼樣?」
柳若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怎麼?」柳若松好笑地說:「酒店默認片單是末世電影嗎?」
否則他實在想像不出來,傅延怎麼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來。畢竟憑他的閱讀和觀影喜好,實在離這種幻想電影離得十萬八千里。
他沒像自己一樣回來,傅延想。
如果柳若松是跟自己一樣從未來回來的人,他應該能聽懂這種明示。
傅延不清楚自己是慶幸還是失落,他一邊希望柳若松不要留有那些恐怖的記憶,但一邊又為自己失去盟友感到失望。
如果這世界上還能有另一個人像他一樣,傅延其實希望這個人是柳若松。
但沒有也無所謂,傅延幾乎確定了他的「重啟」對世界而言是有意義的,既然他自己並不打算將這種責任推卸出去,那有沒有盟友,對他而言並不影響他的未來。
「是啊。」傅延難得開了個玩笑,說道:「末日喪屍片,我睡得正香,就被吵醒了。」
柳若松也忘了自己出門究竟有沒有記得關電視,於是未曾起疑,只笑著湊過去親了他一口,說道:「好吧,怪我,我下次會記得查看電源的。」
傅延回過頭,向著柳若松勉強笑了笑。
從醒來到現在,他一直對重生這件事接受度很高,他本能地把這件事視作「已經發生且無法改變的事情」,自然而然地納入了自己的認知中,並沒有過多糾結。
但就在剛剛,他忽然從柳若松身上察覺到了某種割裂感。
這種割裂感跟柳若松無關,完全只單單來源於他自己——他跟這個時間隔著三年的鴻溝,他腦子裡存著一份能影響世界的記憶,但他誰都不能說。
柳若松對他心裡的驚濤駭浪一無所知,他習慣地把晚餐的目的地投到傅延的手機上設定好導航,然後放躺了椅背,開始翻閱手機里未回復的工作消息。
他查閱消息的速度很快,做戶外攝影這麼多年,柳若松對信息處理的效率顯然比一般人強得多——他去的地方大多是深山野林冰川河谷,偶爾遇到有信號的地方,就得在最快的速度內回復完所有消息。
柳若松一目十行地過目了所有消息,看到第二頁時,不由得咦了一聲。
傅延原本就在關注他的情況,見狀多問了一句:「怎麼了?」
「沒什麼。」柳若松說:「是一位老生物學家想要找我合作,他最近好像在研究什麼苔蘚里的什麼東西,要去野外採集資料,不知道從哪聽說了我的履歷,約我去跟隊幫忙攝影。」
「生物學家?」傅延不記得上輩子有這麼一回事,於是問道:「是誰?」
「邵學凡。」柳若松說:「不過不重要,你歸隊之前我都不接新工作了,難得休假,我得陪你啊。」
傅延瞭然,心說大概是上輩子也有這麼一件事,但是由於他沒來接柳若松,所以柳若松在路上就拒絕了對方的邀請,所以回去也沒跟他說。
但是邵學凡這個名字傅延隱隱約約有些耳熟,他微微擰緊了眉,思索自己在什麼地方聽說過他。
但上輩子傅延接手過太多尋找科學家,醫學家和殘餘醫療資料、器械相關的任務,他絞盡腦汁地想了許久,才猛然間想起這個人來。
在上輩子的末世初期,他曾經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