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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迷糊糊地坐起來,眉頭緊擰成一條扭曲的線,抬手用力揉了揉兩側的太陽穴。
嘶……
痛、很痛……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決定出發來古圭拉援助之後,幾乎每天都要做這個夢。
程贇、程贇,
一閉眼就是他,滿腦子都是他,連睡個覺都不放過她。
但是呢,夢裡夢外、睜眼閉眼,都只有一個隱隱戳戳的身影。
沒有那張稜角分明的臉,沒有那雙深邃幽謐的眼睛,更沒有他看向自己的那份認真和柔情。
想到這,顧詩筠也睡不著了。
她走出帳篷,看著已經從地平線緩緩升起的太陽,拿出手機,圍著帳篷尖頂的信號接收線,找了找信號。
微弱至極。
連發個文字消息都夠嗆。
但聊勝於無,她試著給父母報了平安,信號圈轉了很久,一分鐘後總算發出去了。
然後又找到程贇的對話框。
顧詩筠皺了皺眉,因為看聊天記錄顯示的時間,上次兩個人發消息,還是好幾天前。
想了想,她道:【老公,我夢到你了】
發完,正想把手機收起來,哪成想那男人也不知道在幹什麼,今天早上醒得特別早,就跟特意等著她似的,下一秒就看到「對方正在輸入……」
顧詩筠眼睛都直了。
程贇:【你確定夢的是我嗎?】
她一愣。
哎喲,什麼意思啊這是,除了他還能夢誰。
憑良心說,她也不敢夢別人啊。
犯法呢。
顧詩筠一本正經地回道:【就是你!】
屏幕上的「正在輸入」反反覆覆,像是鬱結許久,不知道說什麼。
兩個人的時間難得重合,顧詩筠就這麼迎著古圭拉第一天的日出,耐心等著。
等了好一會兒,對面的男人才回覆:【那你還記得我長什麼樣嗎?】
看到這句話,顧詩筠腦袋倏地嗡了一下。
她眼神呆滯片刻,緩緩從一個虛無的緯度降至現實的零界點,然後強迫自己努力想起男人的樣子。
好吧……
徒勞
但她怎麼可能承認把自己老公給忘了。
她調整好心態,儘量把打字的手都擺出一個矯情的弧度,回覆:【當然!】
兩個字就夠,其它的無需多言。
然而她還沒因為這兩個精簡而自信的字嘚瑟兩秒鐘,程贇便回復了過來。
程贇:【我不信】
顧詩筠一見,兩隻眼睛的瞳孔遽然一縮,瞬間凝成了兩個呵呵。
跟他表白呢,他卻跟她在這玩深沉。
不信?
不信就拉倒唄。
她在這寒風鼎立跟個蒼蠅似的轉著找信號是為了什麼啊?
為了部落嗎?
真是的。
顧詩筠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那你報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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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世和醫院派來的手術室組成的搶救小組全部到位。
主任楊馥寧說道:「下午會有一批外傷災民轉運過來,大家準備準備,因為手術室是臨時搭建的,切記檢查好發電設備、麻醉藥品和消毒設備。」
震後 220小時後,基本上已經處於一個後期階段,大多都是骨折初步處理後的擇期手術。
當然也不乏極少數僥倖撐下來的外傷病人,但幾乎都伴有全身衰竭和精神問題。
再加上語言也不通,溝通困難,只能初步處理擇期再進行手術。 2
顧詩筠準備好一次性-器械包,又轉頭對蔣喬說:「多備幾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