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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他就陡然打住。
接下來,就是話語間隙里的心摩意揣,他言簡意賅,目光直逼內心,希望她能懂。
顧詩筠搓了搓發麻的手掌心。
「啊,已經說了?」
程贇話中有話,淡道:「對,我已經說了,但是……」
眾所周知,一句話後面加個猶猶豫豫的「但是」,那必定有什麼出人意料的驚天轉折。
難言之隱?
一定是。
要不然兩個正值青壯年的夫妻怎麼會因為生孩子而鬧心傷神呢?
顧詩筠認真地凝視眼前的男人,有那麼一瞬,在他試探的目光里找到了那麼一絲絲難以察覺的痛惜。
最初的滿心同情已經成了扼腕嘆息。
糾結半晌,才小心翼翼問道:「你不孕不育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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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圭拉的山峰,埋藏著雪原的高冷,傍晚的日落像極了天河裡墜落了一彎金色的月亮。
程贇站在3號帳篷的外圍,抽著不濃不淡的煙。
煙圈在周身繞出一道清麗的影子,將身後的連綿雪山幻化出不一樣的美感。
可這煙,越抽,越覺得煩躁,甚至還有些說不出的不甘怒意。
果然啊,閃婚的結果就是開盲盒。
盒子上畫個漂亮的吉普賽女郎,開出來給你個滅霸。
摧毀你的人,還要摧毀你的心,渣都不剩。
嘶,就……明明相親的時候,對他挺溫柔多情的啊。
閉上眼,眼前浮現的就是兩節藕白的手指,扯著自己的袖口,小聲怯怯:「……能不能直接結婚?」
碧波浩瀾,眼眸如水。
他喜歡得要死,怎麼可能說「不」。
蔣喬端著不鏽鋼的托盤走過來,瞧見他佇立在帳篷外許久,問道:「程隊長,你怎麼不進去?」
程贇回頭,將煙滅了,朝帳篷揚了揚下巴,問道:「我們飛行員怎麼樣了?」
蔣喬眉毛撇成了八,嘆道:「都脫水了。」
程贇眼中閃過一絲焦郁,躊躇片刻,他轉身朝營地外走去,「跟林彥霖說,我去趟老陸那。」
「好。」
蔣喬點頭。
她轉身走進帳篷,就看見林彥霖站在床前,跟個無頭蒼蠅似的急得亂轉。
瞧見她來了,林彥霖趕緊走過來,問道:「大夫,他今晚能飛嗎?」
蔣喬狐疑地挑眉看向他,「首先,我不是大夫,我是護士。其次,他都成這樣了,站都站不起來,你還想讓他開飛機?」
林彥霖一愣。
嗯?
怎麼世和醫院的醫護都這脾氣?
跟個小炮彈一樣,一點就炸了。
關鍵吧就是,他還沒點呢。
林彥霖不覺有些好笑,但這個場合又實在笑不出來,只能老練沉聲:「我的意思是,有沒有什麼特效藥之類的,能讓他快點好起來。」
古圭拉窮得叮噹響,這次執行任務,連機務都是自己帶的,派了這麼多人,不能全在這裡耗著。
蔣喬給飛行員量了體溫。
依然高燒不退,神智亦不清晰。
她回身看他,視線在他高大的身軀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後滿眼新奇問道:「哎對,你不也是飛行員嗎?要不你開回去?」
林彥霖張了張嘴,迂迴半晌,才道:「不是……護士,我是開戰鬥機的。」
蔣喬將溫度計放進口袋裡,然後熟稔地將兌藥,將吊瓶高高掛起,調整了一下輸液速度,回頭問:「啊?你連戰鬥機都會開,運輸機就不會嗎?」
林彥霖愣了半秒,腦袋昏昏沉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