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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院之內原有數十兵丁警衛,又有數名禮部執事之人,此刻突發變故,兵士自不必說,連禮部官員都顧不得手中事務,一個個奔將出來去追那人。卻又撞倒了旁邊的試子,沒倒的也爭相閃避,整個外院頓時亂作一團。趙珩豐見狀雖心中發狠,卻也只得將蘇顏華之事丟到一旁,一力應對眼前的亂勢。
未料那人出了院門卻正碰上聞聲過來的門外守軍,一時間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大家一擁而上。那人到底雙拳難敵四手,三下兩下便被撲倒在地。那些軍士將他雙手反剪背在後頭,又將他身上儒衫往外一剝,順勢纏住他雙手,早有人拿來繩索將他一通捆綁,方往院內押來。一時貢院大門內外掌聲雷動。
沈懋儀對趙珩豐點一點頭,又看了一眼在押那人,嗯了一聲道:&ldo;押下去吧,且好生守著,莫要讓他走脫了。&rdo;趙珩豐應了個是。軍士們早將那人一路推搡著去了。這邊沈懋儀和氣的低下頭來:&ldo;珩豐今日處置得很好。&rdo;抬頭又朗聲對禮部眾人道:&ldo;你們要知道,會試事關國體,切不可小視之……&rdo;說著便長篇大論的訓誡起來。趙珩豐因著心裡有事,恨不能立刻抽身而去,哪裡聽得進半個字?只是礙著上下禮數馬虎敷衍,硬著頭皮聽得他最後一句:&ldo;你們謹慎辦差去吧。&rdo;竟如蒙大赦一般。當下狠狠的&ldo;是&rdo;了一聲,又見他帶人往二門轉過去,方幾步趕到搜檢處,哪裡還有蘇顏華人影?
趙珩豐愣在原地猶若不相信一般,一雙眼睛在人群中穿梭來去,心裡只剩一片模糊‐‐她去哪兒了?才剛沈大人過來,禮部之人全都停下手中之事,她斷不至於那時被揭破女兒之身。再說,她若被看穿,這裡早又鬧將起來,怎會如此風平浪靜?或者,她莫不是已經趁亂一走了之?可外面護軍把守森嚴,只許進不許出,她如何走得了?又或者,她已經進了內院?可未經搜檢的試子絕進不了內院。才剛場面那麼亂,誰還有心思搜檢其他的試子?想來想去急了半晌,方想起來去看登錄名冊,又不敢太露痕跡,好歹裝作若無其事踱到後面的檢錄處,花名冊上&ldo;景雙閣&rdo;名字後面三個蠅頭小楷&ldo;已領卷&rdo;,直看得趙珩豐眼睛裡象要冒出火來!
未經搜檢便已進了檢錄處!趙珩豐想到這裡心中不禁一驚‐‐這簡直聞所未聞!當下又將前因後果連起來細細默了一回,方醒悟過來‐‐定是有人竭力相幫!怪不得她敢女扮男裝前來應考!待想到以貢院如此禁閉森嚴之地,竟能將事情做得這般滴水不漏,她身後之人恐怕非同一般。又想到她畢竟已脫了險境,一時心裡竟不知是憂是喜。
因擔著差事,趙珩豐重又打起十二分精神,好歹忙到辰正二刻鼓響,試子們開始答題,看看再無人來,便依著安排到後面謄錄、受卷、彌封等處調停處置,又忙了九天,這才回到家裡。
他父親趙省齋雖已拜相封侯,家裡卻仍只住著發跡前的祖宅,小小的三進院落,只將旁邊一戶宅門盤下來併入趙宅,做趙珩豐日常起居之用。
到了家,趙珩豐且讓小廝們自散了,獨自一人進了二門,順著抄手遊廊一路往裡,不覺來到北面正房窗下。只聽得房裡人聲鼎盛,料得父親正與門下幕僚們清談。他素來不慣應對那起子官場阿諛奉承之輩,定了一定便轉身往東院母親處去,不想迎頭瞧見久姨娘腆著肚子由小丫頭摻過來。此時避無可避,只得垂首讓到一旁低聲道:&ldo;姨娘午安。&rdo;
那久姨娘素日早被趙省齋驕縱慣了,如今懷了身孕更自覺金貴得了不得,只是依著禮數每日仍需到太太屋裡請安,本就置了一肚子氣,現見了趙珩豐,眼睛也不夾他一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