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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了数月未见到的她,她坐在栖梧院的秋千上,双腿一摆一荡的唱着歌,见他来了,她小鹿一般从秋千上跳下,喊着:“颜惜哥哥,你可来了!”
她穿着喜庆的粉红色绣花小袄,梳着可爱的双平髻,伸出手向他索要礼物:“颜惜哥哥可是来送翎儿礼物的?”
他笑着点头,将怀里用金丝楠木盒包装好的礼物递上去。
她带着憧憬的笑拆礼物,而他带着满满欢喜等她拆完露出惊喜的神情。
礼物的包装繁繁琐琐,待拆到最后一层时,突然云舒的声音从院外响起:“莲生,莲生!你想要的小玄铁剑我做好了!快来看看!”
云翎停下手,扬起雪白的小脸,将手中未拆完的盒子往身后侍女那里一推,“啊!我的小铁剑做好了!哥哥亲手为我做的宝剑!”
她撒着欢跑向门外,没注意到递到身后的手落了个空,盒子重重摔在地上,一声轻脆声后,传来破碎的声音。
颜惜的双手突兀伸在空中,乌眸中希翼的光亮,倒影着云翎云雀般欢悦远去的身影逐渐暗淡,他缓缓蹲下身,拉开盒子上最后一道红绸带,雕花的精美盒子打开,一团残缺碎片跌入眼帘——那个他亲手设计,亲手赶制想要珍重送出的心血——莲生娃娃,终究还未让她看过一眼,便摔成了支离破碎,再也拼不回来了。
同样都是心血,同样都是礼物,同样都是真挚而美好的心意,为何他的就如此不屑一顾?
他捡起那摊碎片,高昂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栖梧院。
他将自己关在房中,当夜,想着毁之殆尽的心血,恼怒的他骗来了云翎的玄铁剑而后告诉云翎,剑不慎落入了浩清池中,找不到了。丢掉了哥哥宝贝礼物的小小姑娘,大哭着要去池里打捞,最后被下人连哄带劝的强行带了回去。
闹剧收场后,他一个人站在宽广的浩清池边,深冬的寒风一阵阵擦着肌肤刀割般划过,他精致的衣袍在风中翻飞。十一岁的他带着年幼的执拗与骄傲,看着手中的小铁剑,朝着空荡荡的风说:“我的礼物你没有看到,那别的礼物,你也休要再看了。”
从那后,连着几天他都没看到云家兄妹,却见云霄阁来来往往的仆从带着一脸惶恐鱼贯而过,似出了什么大事。三天后,他终于再见到了云翎,她正惊慌失措的和黛衣端着一大盆冰块正要赶向哪,他拦住她,她那么小,却像大人般,睥睨着眼睛冷冷扫他一眼,小小的脸像秋末染霜的瓦,软软童音抛去了往常的亲热,尖锐冰冷得如同盘子里的冰块:“你不再是我的颜惜哥哥。”她丢下这句话,扬长而去,从此她对他,再也没有其他的表情。
他曾经试图向她解释,可她连见都不见他。
半年后他慈爱的母亲去世,逝世当晚,他守着母亲的棺木,悲痛欲绝看着那张再也没有呼吸的脸庞。自此以后,这世间最柔软的亲情,最温暖的怀抱,都永远离他而去了。窗外狂风暴雨哗哗而下,他的心底一片大雨滂沱,昏天黑地。
痛楚的内心深处,不仅是悲恸,更是愤恨。
他终于知道母亲离世的原因。
是她的母亲,让他的母亲,在昏暗的绝望中,凄凉的死去。
那个暴雨的深夜,纵然天地间一片混沌泥泞,他的心却从未如此清晰了然过。
她不是他的敌人,却也绝对成为不了他的友人。撕裂的亲情,早已化作尖利的刃器,横在他和她之前,划过一道深深的沟痕。
他和她,再也回不到当初。
从此,她对他有多冷淡,他便对她有多怠慢。她对他有多嘲讽,他便有多轻蔑。十几年的岁月中,两颗幼小而倔强的心,在芥蒂与在固执中,磕磕碰碰纠纠缠缠。
他曾想过,他和她最好的结局,莫过于渐行渐远相忘江湖。然而曲箜篌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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