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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風真人嘆息道：&ldo;看來方施主對我等偏見頗大，看事難免不客觀。您多慮了，我等並沒有這個打算。&rdo;

丹風真人微動拂塵，不知他使了個什麼術法，外面進來三個青衣弟子，腳步輕而快的走上前來，垂手道：&ldo;師祖。&rdo;

他看向方棋的眼睛，肅容以對，道：&ldo;你是一個普通人，當你見過修真界有多人心惶惶，遍野哀鴻，聽聽那些無辜人的哭聲，您還能置身事外？&rdo;

說完不等他回答，丹風真人微微頷首道：&ldo;說吧。&rdo;

左邊的青衣弟子道：&ldo;明心派掌門史乘，道皇中段。三位長老，均是劍王修為。上到掌門史乘，下到才十三歲的小弟子，共七百九十六人。&rdo;

居中弟子道：&ldo;無垢劍宗，掌門伏真，劍尊高段，六名長老，修為均在劍皇之上，八百三十一人。&rdo;

右邊弟子道：&ldo;知竹大佛寺，方丈太一，修為已到佛聖，將才出關……全寺一千二百四十九人。&rdo;

……

方棋雲裡霧裡的聽著三個弟子翻來倒去，你方說罷我繼續，一條龍似的念數字。念了一串又一串，越往後說，聲音越小，開始哽咽起來，最後一個字落地，三弟子合上文書，使勁抽了抽鼻子。

丹風真人揮手，讓他們先退下去，道：&ldo;方施主知道這是什麼？&rdo;

方棋默然不語，丹風真人道：&ldo;共計一萬六千二十二名修士。這是從昨日，到今天的死亡數字！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修士消亡，弟子前來報喪。夢外一日，夢裡三日，在你們逍遙快活的時候，我等在這裡，每日都會接到上百份訃聞！你知不知道這是誰下的狠手？再這麼下去，不出百年，修真界，必亡！&rdo;

方棋聽這麼多死人，聽得牙都酸了，天秤左右搖擺，他心裡一邊覺得鴻元做得真有點過了，一邊又惱恨修真界是作繭自縛。

心中又沉重又壓抑，沉默許久，方棋才艱難道：&ldo;你不用給我哭慘洗腦……說這些沒用的。難道不是你們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以前你們對他物盡其用，惡事做盡，鴻元會變成這個樣子？當初你們有想過給他留一條活路麼？你們都是修真之人，肯定比我更熟悉因果報應這句話。你們很可憐，真的，但也真的是活該，活該被報復，沒什麼值得同情的。&rdo;

&ldo;報復？&rdo;丹風真人像是聽到什麼好聽的笑話，方棋皺起眉頭，四處一看，各座修士不約而同地都露出一個相當怪異的表情。

座下一老婦人，聲線里夾著女人的柔和，和大能女修獨有的剛烈，道：&ldo;方施主，你把問題想得太簡單。起初，我等也以為是報復，但時日愈長，才發現鴻元君從來沒有針對過誰，報復過誰。當年引誘魔獸時，我息君劍宗也有幸參與過，然而對於我們這些所謂的禍首罪魁，並沒有一次特意挑上門來。&rdo;

&ldo;以往修真界曾數次聯名前往萬獸森林求情請罪，統統有去無回，而魔獸侵虐照舊，毫無收斂。&rdo;

又一修士接口道：&ldo;冤有頭債有主，真是報復便也罷了。他根本不是報仇，所有人在他眼裡都是一樣的，鴻元君一視同仁，那便是都不是人，螻蟻而已。他報復我等，我等自願以死謝罪，可那些無辜人怎麼辦？方才你聽到的死亡數字，僅僅是中型門派，人數登記在冊，而其餘村鎮小城，魔獸肆虐，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只會死傷更多！&rdo;

方棋定了定神，道：&ldo;說重點，你們到底想說什麼？不是報復是什麼？&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