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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炘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无情的面对任何人的死亡,包括生养他的母亲,直到他看见自己颤抖得不像话的双手。
“你在要求一件不可能的事,妈妈。”卫炘苦涩的开口,他很想答应母亲所有的要求,只是他……再也记不得什么才是“自己”了。“我忘不了。中国人说:‘虎毒不食子’,可是他却狠得下心抛妻弃子,任我们流落他乡、自生自灭,我没有宽赦他的理由。”
“那至少……你至少可以答应我,不要再杀人了……答应妈妈,不要对无辜的人下手……为什么你们这对同样让我又爱又怜的父子,一定要互相折磨呢……”
等不及卫炘的回答,她已经闭上了双眼,眼角的泪珠点缀着她美丽的容颜,就像是当年孑然一身的她,带着年仅十一岁的卫炘离开她最爱的男人时,一样的不舍、一样的无奈。
为了母亲的遗愿,卫炘终究是压抑下了噬杀的冲动。但,一想到卫钦可能用死,永远的逃避他的报复……
“该死的卫家人、该死的卫钦!”他的车速不曾稍减,大手旋转着皮质方向盘,将车头掉转向炱大医院的方向。“这一次,你别想这么轻易的甩掉我!”
怒火熊燃中,他不曾注意到车后跟随过近的黑头轿车,在闪避不及的危急中,竟这么笔直的撞上了他的白色FERRARI。
夜深了,人却未静,许多人一天的生活,现在才要开始。
而,许多人的人生,也由这一刻发生遽变……
*
“求求您,仁慈的天父,请您倾听我的祈求……”娇柔悦耳的嗓音,轻轻响在寂静的夜。
“请……”海依停顿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
“赐给我一个男人。”
微弱的烛火摇曳在这间华美的娃娃屋里,将穿着一身新娘礼服、跪在床边祷告的莫海依纤美的身影,映照得仿似风一吹就会倒下那般瘦削。
十五分钟后,午夜零点时分海依就要结婚了。
正确来讲,这是海依的第十次婚礼。
讽刺的是,她的新郎总是缺席。
大家都知道——莫海依是个受了邪恶诅咒、极其不幸的女人。
她,克死了她的前九任未婚夫!
那九个可怜的男人,以各式骇人的死法,丧命于婚礼当天——从她十八岁的第一场婚礼,到二十二岁的第九场,没有一个人活着和她完婚。
所以人们唤她“黑寡妇”——她就像是包着糖衣的穿肠毒药,沾上了,只有死路一条!
光看外表,你绝对无法想像这个蜜糖般甜美诱人、温驯羞涩、惹人怜爱,还带点少女娇憨气质的可人儿,名声竟是如此不堪。
在她前九次挑选结婚对象时,那些不怕死的男人们前仆后继的拜倒在她的裙下,一则为了她倾国倾城的美貌,二是为了富可敌国的莫家所开出的优渥条件:只要能让莫海依生下健康的继承人,就可以获得莫家一半的家产。
这绝对是一笔恶魔交易,但,愿者上勾,谁也没有强迫谁。
只是,当第九个未婚夫在婚礼当天被人发现他肚破肠流的横尸街头时,再多的金钱、再极致的美色,也诱惑不了人了。
莫家这次可是花了好大一笔钱,才买到这个身体健康、经医师证明生殖能力极强的猛男。
但,五分钟前,老管家的独生女,也是她唯一的好友——蓓蓓,才爬窗上来告诉她这个残酷的消息。
“老爹说,我们的礼车刚刚在山路上和人家撞车了!真邪门!全车人都没事,就只有那个买来的新郎当场暴毙了!糟了啦,海依,你这次又结不成婚了!”
在瞧见丧气的海依垂头不语时,蓓蓓急忙又开口。
“你可别哭啊!先、先让我飙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