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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華卻發怔，望著我的眸子帶著淡淡的溫柔，半晌才吐出一句：&ldo;你竟還記得。&rdo;

怎不記得。

我那如花似玉的小妾年華。

那時候南納與凡界聯姻，作為主公的玉華要娶身為公主的卿言，實則也就是銀魅。而我身份被奪了，所以頂多算個小妾，還是見不得光的小妾。

基於這層緣故玉華待我還有些矜持，因我們並未真成親，所以有些放不汗而我卻最愛逗他，總是逼著他為我畫眉。

他做事一向細緻，連眉都畫得很細緻。

我每每望著鏡子道：&ldo;我家相公儀表生得神如秋水，何時讓夫君眼下填上一筆？&ot;

他總是矜持地說：&ldo;等成親以後。&rdo;

而我未成親肚子就大了。

可見他是多麼的沒原則，而我又是多麼的悍霸，所以這事兒也由不得他說了算，我每每是壓著他，任他怎麼掙扎，都要畫了才作數。

現在想來他那一副柔軟的模樣，都是裝的。

而如今，他是真的柔弱了。

這一憶，不僅有些感傷。

&ldo;有些話當初來不及講，現在說卻也不遲。&rdo;我真切地望著玉華的眼道，&ldo;我一覺醒來悟了不少事，我是你的卿言，是你的妻子，是這孩子的母親。&rdo;

他望著遠方笑，嘴微揚起弧度，意氣風發地從我身邊走過。

然後，不慌不忙地拾起攤子上的一支朱釵，細細打量：&ldo;你原本就是。&rdo;

……好吧，有些泄氣。

我醞釀的滿腔情緒被他攪泄了，無奈地望著他，還是待他傻病治好之後，再與他說。

&ldo;娘親，你也為我描上可好？&rdo;玉慕卿拿著胖嘟嘟的手指著眼角。這隻悶騷的小狐寶寶也不知道隨了誰，這般愛美，還惦記著這事兒。

我捂住嘴笑。

抱著他的臉細細打量了一番。

這小傢伙幻化成人還沒幾日，身形變幻還不穩定，想著那小小的毛團，頂著豆丁兒小的蝴蝶，我渾身打了個寒戰。

&ldo;你原本是毛茸茸的一團，我不曉得該如何下手，不過給你抓幾個小揪揪，倒是可以的。&rdo;

&ldo;父君，娘親把我當閨女養。&rdo;

玉華笑著回了頭，然後把朱釵胭脂糖人等四五樣塞入我的懷裡，皆是我喜歡的，說道：&ldo;送你。&rdo;

我收下。周圍的攤主極熱情地看著我。

玉慕卿沒見過凡間的東西，饞極了。若是換作以前他定是扭啊扭，纏著要紅了去，許是想到這是凡間，所以略微有些矜持。如今只是矜持地望著我，胖嘟嘟的小手托舉著長袍。

我懂了。

一股腦地把這些玩意兒放入他用長袍臨時搭建的兜兒里。

&ldo;這孩子真貼心啊。&rdo;攤主們紛紛夸著，聚齊不散。

玉慕卿臉上生出兩酡紅暈。

就這麼禮貌又體面地拿手拎著袍子，一手輪個兒地拿著玩意兒看。我拎著他的小手，準備走。

可走到哪兒，這些攤主便圍聚到哪兒，我很是茫然。

後來，才曉得。

我那傻相公壓根就是白拿。

這一耍便耍了一日。

眼見著夜幕漸漸黑了起來。

上界出人口就在這座小鎮的上方，夜晚的街道也這般繁華，還真看不出南納與凡人曾打過仗。若是以前這塊地方定少不了烽煙戰火，凡人如今卻生活得如此安寧，卻是我所未料的。

桃少曾說南納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