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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同学和老实都上车了,汽车准备出发。这时,本次带队的副校长田发松老师站起来说:“同学们,刚听到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学校的地理老师钟老师已经在下午因病离世。他们算了日子定在周日下葬。因正好遇上周末,学校和家属都沟通好了,灵堂可能就设在咱们学校的教室内。在我们这一届的同学里面,有很多是钟老师的学生,回到学校以后,大家可以去看他最后一眼。
车内一下子就安静起来了。在这个车上的,除了老师和驾驶员,基本上都是钟老师带过的,虽然地理课不算重点课程,钟老师只给大家上过一年的课,但是很多同学心中,对钟老师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钟老师为人比较低调,个子很高,上课的内容很生动。最令大家印象深刻的是,他爱喝酒。有时候还带着酒气来上学。不管出于起码的尊重,还是对老师的缅怀,同学们的情绪都不高,有的悄悄地回忆起钟老师的平生,还有他说讲诉的课程,以及与老师之间所发生的点点滴滴。
从县里回到镇上的路还很烂,路面都没有硬化,全部是泥土路,正好遇到这样的雨天,路就更难走了。汽车走走停停,终于在傍晚五点过到了镇上。很多镇里的同学下了车,肖静也下车了,大家商议好明天去看钟老师最后一眼。
第二天,周末。同学们聚集在一起,来到学校的礼堂瞻仰钟老师的遗容,几个多愁善感的女生还小声地哭出声音来。看着老师的遗照,龙逸峰也深感唏嘘。虽然与钟老师接触很少,但是毕竟是自己的老师,还去得那么早。在他的印象里,这位老师的一直是健康和强壮的。生命无常,龙逸峰在自己的学生生涯里第一次送走自己的老实。以前家乡经常有一种说法用来讽刺那些年年读书经常留级的学生,说他们读书都要把老实给读死了。今天终于见到这现实的情况,龙逸峰的心情有点沉重。本来计划当天就要收拾东西会老家的,但是还是将决定明天送老师最后一程。
在周末的上午,同学们决定跟随送丧队伍送钟老师最后一程。由于钟老师的老家里学校很远,因此抬棺木的都是本地的农民帮忙。前来参加葬礼的人也不多,除了一些至亲的人,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人了。还好有了毕业班的一群学生,让整个葬礼才显得不那么凄冷和孤单。开始的时候,主事的村民安排龙龙逸峰等学生帮忙抬花圈、敲锣打鼓。龙逸峰和几个男同学敲锣,其他有的拿花圈,有的打鼓,队伍倒是挺大。钟老师的墓地是选在学校对面的山坡上,面朝镇中学,从学校过去,距离不算太远,但是要过河,还需要上一个陡坡。上陡坡的时候,抬棺木的村民实在无法攀爬陡坡了,队伍一度停滞不前。主事一声吆喝,所有男生全部到灌木前方的帮忙拉棺材绳子,抬棺木的人和棺木一起拉上山去。这棺材绳子在西南地区非常普遍,主要是用于需要攀爬的地段。在上山的时候,抬棺木的人基本上就是如同汽车轮胎一样,双脚停止,膝盖不能弯曲,任凭拉棺木绳子的队伍拖着走。当地人还有一种说法,自从出殡开始,直到棺木抬到坟地这一个过程,棺木是不能落地的。否则,被视为不吉利。
看着停滞不前的队伍,学生们在主事的吆喝下主动上前,和村民们一起拉动棺材绳子,缓慢地向上山爬去。龙逸峰也把敲锣的差事交给身材较为矮小的同学,跑到前面去一起拉绳子。在上坡最陡峭的地方,师生们和村民们使出最大的力气,棺木依然难以上山,没有办法,龙逸峰悄悄地用了一丝力量,顿时大大缓解了抬棺木人员和拉动棺材绳子人员的力量。大家一鼓作气,终于把棺木送到坟地。
从坟地往回走,好几个同学的鞋子都在拉绳子的时候掉了,不得不原路返回寻找鞋子。大家有一种了却心愿的轻松,但是面对即将的离别,心理还是有说不出的阴霾。每个人的话都不多,默默地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