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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丁,一个明珠,也算没有埋没门楣。
长子10岁经商,天资过人,如今已经接管了家里大部分的店铺,次子学富五车,奈何无法静下心来科考,后来醉心寻花问柳,倒是为他添了一个孙子,算是无功无过,幼子算了别提幼子了。
谢怀凉作为最小的儿子,从小受尽宠爱,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道路渐渐走歪了,等发现的时候,谢怀凉已经不撞南墙不回头,一心奔着奇技淫巧去了。
谢岁钱恨铁不成钢得看着小儿子:“老子是短你吃了还是短你穿了,需要你带着家丁跑去修河道。你修河道挣得了多少,还没你大哥一根手指头多。”
谢怀凉打蛇上棍,立即奉上一袋子粝米:“20升米,不错吧,这是儿子孝顺您的。”
谢岁钱周身怒气暴涨,谢怀凉见此立即后退一大步,确定退出了他老爹那把杀器之外,才悻悻然道:“爹,你不要如此想,挣大米是次要的,我主要是想试试看我那两件墨家机关功效如何。这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啊,我那两件宝贝用起来真是爽利,还为我博了个榜眼”
“你当是科考呢还榜眼,又怎么样,有个屁用!”
“不能这么讲啊老头儿,县令可是奖励了我50文钱。还有这个,你打开看看。”
谢怀凉自鸣得意的样子让谢岁钱生疑,他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口气,不以为然地打开那卷帛书:“这?这?这是什么?”
“那不写着吗?豆大的四个字,能工巧匠。县令大人现场亲笔提赠,致谢怀凉。”
“当真?县令赐的?”
“还能有假,县令大人的印章还没掉呢。”
谢岁钱来来回回辨认了三遍,确实是县令的印信,他蓦然把帛书往儿子怀里一抛,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娘诶,我谢岁钱是造了什么孽啊,以往儿子叛逆是叛逆了点,大家都不知道,反正是关在院子里的,现在好了,丢脸丢到县令那儿去了,那两家指不定在背后怎么嘲笑我啊。”
谢岁钱的反应让他始料未及,谢怀凉捧着文书一脸懵逼:“爹,好歹是嘉奖令,你何至于此,县令大人觉得好,那就是好了。郭主簿还传话说了,以后有什么好的新鲜事物,可以直接递到县衙,如果觉得有用,还可以得赏钱呢。”
“你之前不是老抱怨说现在的县令大人自视清高,不好接近,现在好了,你瞌睡来了儿子给你送枕头,你如今要见县令大人,也算师出有名,县令大人总不好拒绝你了。”
谢岁钱经他这么循循善诱,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是他总归是瞧不上小儿子跟工匠一般天天在家专研木头,清斥一声:“你就是跟着你二哥那样子去戏台子多听听戏,我也能睁一只闭一眼,总好过于你这样如此不学无术。”
谢怀凉不堪其扰,无奈献上了自己最引以为豪的杰作,让他爹拿去当“投名状”,才逃过一劫。
他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看着那群被威逼利诱一同去做工的家丁在眼前唉声叹气:“三公子,老爷今日发现了这件事,我们往后还去吗?这挖土真不是人干的啊,公子你何必去受累呢?”
谢怀凉把桌上的一袋子米扔给他们,转而把那张轻飘飘的嘉奖令小心翼翼裹起来,塞到怀里:“小爷我今天高兴,裳你们了,明天继续。”
家丁捡起那袋米,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听到眼前的人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声。
终于有人认可他做出来的东西了!谢怀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像打通了沉积已久的任督二脉,整个人通体舒畅。他从记忆深处翻找出自己为数不多记得的词汇:千里马与伯乐,对!他就是那匹千里马,县令官就是他的伯乐!
尾巴离开以后,兜兜转转来到一处小院,江预端坐在石凳上,细细擦着手里的双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