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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芷溪抱著熱水，暖意很快就上來。手掌縮了一半進袖口，不知是冷，還是怯。

這屋子果然如他所言，只有他一個人在住，天亮到天黑，太陽升起又落下，始終只有一個人。

&ldo;怕嗎？&rdo;他突然開口。

&ldo;怕什麼？&rdo;

&ldo;怕我？&rdo;

她一時回不上來，怕嗎？白天他舉動癲狂，收不住手的暴力，姜芷溪確實是怕的，甚至不敢靠近，可她無從解釋持續到現在的快速心跳，還有獨身一人來見他的勇氣。

好像這一刻才意識到，柏翊不是和衛衍川在一條水平線上的可以當做弟弟的人，他是一個男人，已經成年的，與她性別對等的，有獨立思考能力的，具有壓倒性體力的男人。

姜芷溪最終搖頭，她想自己應該是不怕的。

他沒有開全部的燈，屋子裡還有點暗，靠在沙發上，面含諷刺：&ldo;為什麼不怕？你也看到了，我不是普通的孤僻，我有病，隨時可能發病，控制不住。接近我沒有任何好處。&rdo;

接近我沒有任何好處，你還一而再再而三不怕死的靠近。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

第9章

姜芷溪喉間乾澀，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ldo;我不喜歡說大道理，但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有很多不一樣的東西，我不能因為有的人和我不一樣，就把他另眼相看。他只是與我不同，況且這不是可以選擇的東西，我沒有理由害怕。&rdo;

&ldo;你真的理解我的意思嗎？往後我還會有控制不住的時候，只要在我身邊，隨時有危險。我不需要朋友和家人，往後也不需要。你說不害怕……要付出不害怕的代價。&rdo;

一番話說的生冷，極盡冷漠。

她頓了頓：&ldo;我以為你叫我來，不是為了說這些。&rdo;

……

&ldo;姜芷溪，你為什麼來？&rdo;

她儘可能擺出一副輕鬆的樣子：&ldo;你因為我打架，因為我受傷，如果這個人不是沒心沒肺，就不該放著你不管。&rdo;

柏翊身上可以看到的傷口都經過了處理，留著顯眼的傷痕在皮膚上，乍眼。

&ldo;你大可以不管，我不需要你因為良心受譴來關心我。&rdo;

&ldo;柏翊，我們可以好好相處的，任何一段非自然關係的開始，感情經歷不一定都能擺上檯面。&rdo;

他不說話了。

今天，姜芷溪正式將他看做一個與她放在對等位置的人來交談。終於輪到她主動，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好半晌才問：&ldo;今天，為什麼要那樣幫我，你可以不動手的。&rdo;

&ldo;我不喜歡看別人碰你。&rdo;

白天她想了很多種理由，萬萬沒想到是這一種，還是聽不懂的這一種。

事情已經發生了，她也不想再深究，輕嘆一聲：&ldo;好吧，我欠你一聲謝謝，如果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可以隨時來找我。&rdo;

&ldo;什麼意思？&rdo;

&ldo;發生這種事，你爸爸應該不會選擇讓我這樣的家教繼續留在你身邊。&rdo;

她說的很直白，柏翊卻聽的直蹙眉：&ldo;這是誰說的？&rdo;

姜芷溪抬頭，她的表情寫滿了理所當然。

&ldo;不會。&rdo;他停了半晌，淡淡拋出一句。不僅不會，如果哪一天她主動提出辭職，恐怕他的父親威逼利誘還會把她&ldo;請&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