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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无限难堪的她,只觉对他不住,只想躲得远远的,永不去面对他。
毫无预警,她推开他跳下床,小小身影便往门外冲──
“小宝?!”
她太坏太坏,根本不潇洒也不够坦率,是心胸狭窄的姑娘,竟想永远霸著师傅,不让谁侵夺!
这个念头教她压在心底好久,刻意不去碰触。然而事到如今,是她自叹欺人。
“别来理我!”她话语已带哭音,脚步跑得更急。
何能不理?!他心里始终放不下她。
想也未想,年永春跟著追出,双双奔到拱门处,手刚要碰到她的腕,这时间,素袖竟教成爪抓扣的五指搭住,一股力劲已将他紧扣──
“金宝儿叫你别理,你就少招惹她。”
来的正是年家老太爷,昨儿个窦金宝把他的白髯编成三条长辫,现下还没解开,如今摆出一副凶相,加上颧骨两坨红通通,看来实在滑稽。
但年永春可没心情笑了,素袖蓦地手挥琵琶,原本极其潇洒地出招,却教年忌青的太极黏字诀给缠住,拖泥带水地裹住他的双袖。
一时间,年永春没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看著窦金宝跑远。
该死!
“请老太爷撒手。”冷静已然龟裂,他下颚紧绷,和那个白髯老顽童推了七、八手,仍是摆脱不了他的纠缠。
年忌青嘿嘿笑著,使了一记寻常的太极云手,内力却如滚滚江涛,硬将年永春的双臂锁在胸前。
“咱儿偏不撤。你待如何?嘿嘿嘿,你昨晚欺负金宝儿对不对?然后一早起来又不认帐,所以金宝儿才气得跑掉啰!唔,负心汉、薄幸郎,玩弄金宝儿纯纯的感情,虽然是自家人,咱儿也绝不偏袒你。”
“老太爷别胡说!”一急,丹田真气更乱,登时双臂酸疼,手骨差些数对方的内劲折弯。
“哪里胡说?咱儿是亲眼所见。嘿嘿,阿忠、阿孝、李仁儿、德楞子也全都瞧见啦,可以作证哩。”
被点名的全是年家仆役,此时正楞在一旁,草不拔、树不修、地也甭扫了,就怔怔地瞧著斗在一块儿的两个老少主子。
年永春这是有理说不清,这般胡搅蛮缠,只会愈抹愈黑。可现下,他什么也不想理会,心里挂念的就是小宝,这么冲动地跑了出去,也不愿听他把话说开……
“老太爷撤手。”口气陡凝。
“就不就不!咱儿替窦金宝儿教训你!”
他是该受点教训,谁教他让那个小姑娘伤心难过。她一心为他,真情坦然,他却迟迟没把事情说明,落到如此地步,是他自找的。
年永春现下修养的内劲虽有所成,毕竟不如年忌青百多年的浸润,他拚著双臂断折的危险,将丹田之气提于胸腔,忽然间低喝一声,整个人已扑撞而去──
“哇──”
年忌青被他野蛮的打法吓了老大一跳,云手回了一式如封似闭,把他飞撞过来的身躯挡在外边,自己本拟欲跳到一旁去,没想到年永春连使怪招,双膝半途打拐,好似跌跤,趁对手分神,袖中五指猛地揪住老人三东白髯辫子的末悄,痛得老人哇哇大叫。
“你、你你你──作弊作弊啦!你这个浑小子,欺师灭祖、欺上瞒下、欺善怕恶、欺人太甚,咱儿跟你这浑小子没完没了──”
还没发泄完毕,只见三条白髯辫子迅雷不及掩耳地倒抛回来,而那个浑小子挥挥衣袖,蹬脚疾驰,早奔出西厢拱门……
第十章 永春沉醉
跑出西厢拱门,在回廊间匆匆疾行,窦金宝想放声大哭,可是大宅里到处有人,原本教她自由来去的宅第,这时间仿佛变成巨大的牢笼,让她怎么也挨不到大门边。
呜……
小脸通红通红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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