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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公府的旁支哪。」靖安侯笑了一聲, 「兵部武庫司郎中, 肥缺哪。」
承恩公府這些年,也頗安插了些子弟在朝中, 不過底蘊有限,出挑的不多。正如靖安侯說的,武庫司郎中是眾人皆知的肥缺,能爬到這個位置,也算霍家子弟中資質不錯的了。
趕在年前被抓了……
靖安侯摸了摸下巴, 有意思。
「太過貪了。」手指摩挲著棋子,秦斐冷笑,「武庫司里送到禁軍的兵器,不至於爛的不能用,也是夠看的了。天子腳下猶是如此,邊軍可想而知。」
前世他大多時候是在邊境駐守,地方上也自有武備庫,並不十分清楚京中兵部的事。還是數年後,已經升任了兵部侍郎的霍長鶴貪墨事發,他才知道的。
如今說不得,他只好早上幾年,請霍長鶴先往刑部大獄裡住上一段日子了。
「須得當心。」靖安侯提醒了一聲。
這次事發,正趕在年底,皇帝只令將人羈押刑部,並未命三司會審,因此上靖安侯並未了解太多,只是知道皇帝在御書房裡掀了桌子。
貪墨軍中武備,換個旁人,抄家砍頭家眷流放那是一定的。霍長鶴本人倒是沒什麼,難的是他身後站著的是承恩公府。
既是肥缺,歷任武庫司郎中里不貪墨的少。但能叫皇帝掀桌子的,這裡頭就值得玩味了。
秦斐是他看好的後輩,靖安侯很是好心地指點了兩句。
啪的一聲,秦斐落下一子,「多謝姑父。」
他並不擔心,若霍長鶴小打小鬧,或是在地方武備庫貪墨,或者皇帝還不會如此震怒。京城哪,趕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大肆倒騰,發到京城守軍手裡的東西都是陳舊不堪的,刀、槍上頭甚至生了鏽,兵士拿著這樣的武器,能打仗?能守京城?
這貪墨的不是朝廷的銀子,這貪墨的,是皇帝的龍命哪。
靖安侯看著眼前的少年郡王,眉眼清貴,氣質卓然,在這冬日白茫茫的天地之中,猶似雪中青竹,韌而不折,自有一番難以名狀的風發意氣。
「陪我走走吧。」靖安侯起身。
秦斐一門心思想去看看阿福,但老丈人……說早了些,想抱得嬌妻歸,怕是還得再等幾年,未來的老泰山發話,秦斐也只能起身,抓過斗篷親自為靖安侯披上。
如此殷勤,靖安侯自是滿意,少不得這走走的時候,又提點了秦斐幾句。
霍長鶴被投進了刑部大牢,別人尚可,武陽侯家的三太太小霍氏先哭到了承恩公夫人跟前去——霍長鶴正是她的親兄弟。
本來,小霍氏還想著直接地進宮去求霍太后的,被承恩公夫人喝止了。
「正趕在年下,你哭哭啼啼進宮去,給太后娘娘添堵不成?」
小霍氏哭得眼睛都腫了,她是霍家旁支出身,家境平平,能嫁進侯府,那完全是承恩公府看她生得伶俐貌美,又有霍長鶴這個資質不錯的兄弟。不然,霍家旁支多少美貌的姑娘,怎麼就輪到她進了侯府的門呢?
「大伯母說得是,只我這心裡,油煎似的急。哥哥在大牢里,嫂子一下子病倒在床上,幾個侄兒又還小,不頂什麼用。寒天雪地的,哥哥得遭多少的罪哪?」
哭完了又罵,「也不知道哪個黑心爛肺的東西構陷。我不懂大事,只是我想著,哥哥那頭上幾層的上司呢,他哪裡有那老大的膽子呢?伯母也知道我哥哥的為人最是謹小慎微了,用心當差還來不及哪。」
承恩公夫人好言安慰了她一通,「你放心,人都長著眼睛呢。再說,宮裡的娘娘也不會眼看著你哥哥受屈的。」
不過這次,承恩公夫人還真猜錯了。霍太后護短不假,但也得分護著的是誰。
她老人家沒什麼宮斗宅斗的經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