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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前生不是死于惨难吧,也是你自己这般折腾,生生把自己折腾完了吧?你不仅不为了我好生活着,临死你还不甘心,所以你捎上了我,是不是?你以为如此会让那个人伤心痛苦是不是?
熟料却是父债子还,父亲因此才恨不得我死,卖了我入虎口呢。我因为你的任性胡为窝囊一生,窝囊至死,你知不知道啊?
迎春眼中悲愤之泪簌簌滚落之时,郑贵姨娘有所感应的睁开眼睛,惊见迎春,顿时激动起来:“迎丫头?我的迎丫头啊。”
她哭喊着,急切伸出手去想要抚摸女儿。迎春却神情纠结,双手紧紧攥在袖管里,免得自己一个不忍心,扑了上去。
心痛使得迎春眼神刻意冷漠起来,就那么疏离看着生母,声音不带一丝暖意:“这里没外人,姨娘不必假装了,还请姨娘告诉我,我倒地姓不姓贾?”
郑氏闻言又惊又怒:“你个丫头,胡说什么?”
郑氏骂声出口,马上想到张氏,那句话她只当着张氏说过。郑氏对张氏感恩戴德顷刻间化成了刻骨仇恨。她以为张氏挑拨了迎春。强烈恨意让她有些喘气不赢,一时间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张氏,我以为你是好人,算我瞎了眼,原来,原来
看着痛苦挣扎生母,迎春倒底没忍住,上前替生母抹胸顺气,语气却依旧冷若冰霜:“姨娘不用激动,也别拉扯母亲,那夜晚母亲前去看姨娘,我就躲在后院竹林内”
“什么?”
郑贵姨娘惊恐瞪大双目,在她心里,宁愿是张氏挑拨离间,不想确实女儿亲耳听闻。
这样真像,让郑贵姨娘羞惭无比,也惨绝至极。她没想到自己如此失败,不仅输掉了儿子,输掉了丈夫,竟然连女儿也输掉了:“迎丫头,姨娘气糊涂了,胡言乱语,不知所云。你切莫当真啊!”
迎春唇边绽开一丝惨笑:“那日我从那府里回来,得知姨娘这边有异,急着派人四处打探,谁知却探不到一丝一毫有关姨娘任何消息。姨娘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担心吗?”
“我为了探听姨娘消息,黑更半夜,伸手不见五指,我一夜不敢合眼,我偷偷缀在母亲身后,一个人孤零零走在黑漆漆院子里,黑暗中,所有花草树木都化成鬼魅魍魉。”
“我素日是不敢独自走夜路的,为了姨娘,我不惧鬼神,战战兢兢在这些鬼魅魍魉中穿行。姨娘知道我那个时候多么胆怯吗?一颗心肝吓得砰砰乱跳,差点要从嘴里蹦出了。我几次都想掉头逃跑,可是为了要救姨娘,为了要替姨娘排除厄运,我忍住了。”
“熟料,我竟然听见那样一番话呢?”
“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去呢!”
“我宁愿什么都不知,蒙在鼓里被别人作践,那样子,我还可以幻想,幻想那些有生母护佑美好日子呢!”
迎春抽泣着摸摸眼角,却止不住屈辱泪水簌簌滚落:“如今,拜姨娘所赐,我连幻想机会也没有了!”
郑贵姨娘闻言泪如雨下,喘成一团,一张脸更是惨白如纸。她浑身无力,却是强打精神,颤抖着对女儿伸出苍白手指:“迎春,是娘不好,你靠近些好不好?让我们娘儿们好生说说话。母亲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睁开眼睛,你还这么小,母亲一日不在了,你要如何过日子呢?”
这话让迎春想起过往苦难,一时伤心欲绝,泪水喷涌而出,差点忍不住去拥抱生母,可是这几日屈辱哀伤,却让她生生忍住了。她无法忘记生母对自己诋毁。这种亲情做仇人性撕裂,让迎春喉咙发疼,心胸压了石板一般沉重:“姨娘还没回答我呢,请姨娘回答我吧,我倒底姓什么?倒是姓贾不姓贾?”
女儿无靠会是什么下场,郑贵姨娘深有体验,因为恐惧绝望,郑氏声音直打颤:“迎丫头,你胡说什么,万不敢听人胡说,你当然姓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