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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噯,真是個漂亮的地方。只是每次想起來就想起謀殺案。&rdo;
&ldo;什麼謀殺案?&rdo;琵琶開心的問道。
&ldo;問你母親,她喜歡說故事。&rdo;
&ldo;那件案子真是奇怪,最奇怪的是偏讓我們碰上了。我們到湖泊區去度假,再沒想到那麼安靜偏僻的地方會遇見中國人。這兩個人都是中國的留學生,才新婚,來度蜜月。我們住同一間旅館,可是我們不願去打擾他們,他們也不想交朋友,見了面也只點個頭。有一天他一個人回旅館來,早上他們出去散步。旅館的人問他太太呢,他說回倫敦了。他們不信。&rdo;
&ldo;噯,他們以為小兩口是吵架了。&rdo;珊瑚道。
&ldo;不是,老闆說他一開始就不信。這些人以為華人都是傅滿洲。&rdo;
&ldo;那裡的人對中國什麼都不知道。&rdo;珊瑚道,&ldo;會問&l;中國有雞蛋沒有?&r;頭一次見了中國人,偏偏又是個殺妻的,末了上了絞架。真是氣死人。&rdo;
&ldo;他們幾天以後才找到她,坐在湖邊,兩隻腳浸在湖裡。赤著腳,一隻絲襪勒在頸子上,勒死的。&rdo;
&ldo;最恐怖的地方是傘。&rdo;珊瑚道。
&ldo;噯,她還打著傘,可能是靠著樹什麼的,背影看上去就只是一個女人打著傘坐在湖邊。&rdo;
&ldo;抓到他了嗎?&rdo;琵琶問道。
&ldo;在倫敦抓到了。也許是把她的幾張存摺都提出來了露了形跡。&rdo;
&ldo;還不是為了她的錢才娶她的。&rdo;珊瑚道。
&ldo;他們兩個在一塊,讓人忍不住想,男的這麼漂亮,女的太平常。&rdo;
&ldo;那女的丑。&rdo;
&ldo;她是馬來亞華僑,聽說很有錢,就是拘泥又邋遢。&rdo;
&ldo;是丑。&rdo;
&ldo;男的在學生群里很出風頭,真不知道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太傻了。我看他也不是蓄意的,要殺也不會急於這一時。一定是他們坐在湖邊,新婚燕爾哩,她跟他親熱,他實在受不了,裝不下去了。噯唷,&rdo;她羞笑道,&ldo;沒有比你不喜歡的人跟你親熱更噁心的了!&rdo;
&ldo;我真弄不懂,她怎麼會以為他愛她?&rdo;
&ldo;當然是昏了頭了,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在外國,突然間有個漂亮的同鄉青年對她好。&rdo;
&ldo;我真不懂人怎麼能這樣子愚弄自己。我要是她,就做不到。&rdo;
&ldo;像那樣的女孩一戀愛了,就一定是真的愛。我倒想起榆溪了。&rdo;露笑彎了腰,捧著單薄的胸口,她向琵琶說:&ldo;你父親也有多情的時候,那時候最噁心。&rdo;
琵琶愛聽這件殺妻案,戀戀不忘的卻是乾枯的玫瑰花瓣。人生苦短,這粉碎了一切希望的噩耗打上門來了。無論將來有多少年,她總覺過一天少一天。有的只是這麼多,只有出的沒有進的。黃昏她到花園裡,學那個唱《可憐的秋香》的女孩子,在糙地上蹦跳舞蹈。觸摸每一棵樹叢,每一個棚架,每一段圍籬,感覺夕照從一切東西上淡去。
&ldo;一天又過去,墳墓也越近。&rdo;
她唱道,可惜沒能押韻。她迫切需要知道有沒有投胎轉世。她不問她母親,知道她會怎麼說,而她也會立刻就相信,就得放棄那些無窮無盡過下去的想法。問老媽子們也不中用。她們的宗教只是一種小小的安慰,自己也知道過時了,別人看不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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