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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等身上很暖,有力的手臂緊緊地圈著她,讓任珂冰冷的手腳,漸漸感到溫暖。
她強忍著止了哭聲,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斷斷續續地抽噎著。
程等便用溫熱的掌心給她擦臉,將她眼角的淚抹乾淨,低下頭,湊在她耳邊,輕輕地說:&ldo;阿珂,不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rdo;
任珂怔愣地點頭,一抬眸,就看到少年緊緊盯著劉叔叔的後腦,晦暗的眼底忽地划過一抹狠色。
兩人自小相識,默契融入骨血。
那一瞬,任珂心裡隱約猜到程等想要做什麼。
她怕自己會叫出聲,急忙死死地捂住嘴。
察覺到她的動作,程等不動聲色收回目光,垂眸,見任珂的臉色比方才還要白上三分,無奈又心疼,&ldo;你膽子這樣小,以後……可怎麼辦啊?&rdo;
程等的話,說得不完整。任珂卻敏感地覺得,他斷開的那句話,其實是想說‐‐以後我不在,你可怎麼辦?
想到這,任珂再次哭著搖起頭。
她不要,不要程等離開她。
他不能,不能做傻事。
事情,就在此時發生轉機。
疾馳著的灰色麵包車旁,忽然出現一輛紅色跑車,與其並駕齊驅。
任珂趴在窗邊仔細地看,認出紅色跑車上的駕駛人是盛夏。
&ldo;是盛姐姐!&rdo;
是之前租住在他們家地下室的盛姐姐,她人很好,很有本事。任珂看到她,就像溺水的人,看到救生員帶來的希望。
太好了!他們有救了!
&ldo;喊什麼!&rdo;
劉叔叔狠狠瞪一眼任珂。
腳下將油門踩到底,試圖甩開盛夏。
可麵包車,到底拼不過性能良好的跑車。
劉叔叔甩不掉盛夏,只能自認倒霉。
可他看著跑車後面,緊隨而來的警車,卻也不想就此作罷。
他不想坐牢,寧死也不想坐牢!
死?
破釜沉舟的念頭一閃而過,心中便有了一個瘋狂的計劃。
&ldo;是你們逼我的!都是你們逼我的!老子要你們陪葬!&rdo;
瘋狂的喊叫聲,尖銳的剎車聲,還有兩車間激烈的撞擊聲,所有聲音交織在一起,如一場噩夢,隨著麵包車廂劇烈的翻滾,漸漸停歇。
車廂里,程等將任珂緊緊護在身前,護得好好的。他自己的額頭,卻因為撞到車頂,而不停地流著血。
&ldo;等等,我怕。&rdo;
任珂趴在程等懷裡,閉著眼,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哭得滿臉是淚,&ldo;我錯了,等等。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rdo;
&ldo;沒事了,阿珂。&rdo;程等虛弱地笑,抱著她的手卻一點也沒放鬆,&ldo;我在呢,你別哭了。&rdo;
我在呢,你不要怕,也不要哭。
我會保護你,一定會保護你。
‐‐
三小時後,手術室門外的燈,依然亮著。一眼望去,鮮紅的&ldo;手術中&rdo;三個字,分外乍眼。
任珂穿著染血的白大褂,抱著膝,蜷縮地坐在手術室門外的角落裡。
紅腫的雙眼,無神地盯著手術室的大門,整個人像被抽去靈魂的布娃娃,又髒又頹,空餘一副驅殼,行屍走肉似的,不言不語,不哭不鬧。
直到手術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內推開。
任珂一秒跳起來,就撲了過去,抓著那人的衣袖,顫著聲問,&ldo;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