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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簡少鈞伸手攥住了趙嶺的手腕,他瞟了一眼那個背對他們補妝卻沒有絲毫動作的女人,帶著趙嶺往角落走。
「去哪跟簡律有關係嗎?」趙嶺脾氣也上來了。
「你要回去跟她一起?」簡少鈞的聲音微愕,微微拔高了幾分。
「怎麼?簡律醋了?」趙嶺一字一頓道,每個字都像是硬糖碎渣在齒間被碾磨。
簡少鈞死死地盯著趙嶺:「是。」
趙嶺的顴骨上鍍上了一層惱怒的薄紅,他憤憤地從包里將那張噴滿香水的卡片塞進簡少鈞的手裡:「你要喜歡就自己聯繫,我也不熟。」說完就想把自己的手從簡少鈞的手裡掙脫出來,誰知簡少鈞卻將從抓著他手腕的姿勢抓住了他的手掌,趙嶺越想掙脫簡少鈞抓得就越緊,最後用力將自己的十指擠進了趙嶺的十指間。
「你要幹嘛?名片也給你了,你還想要什麼?」
簡少鈞目光往旁邊瞥了一眼,用拿著卡片的那隻手扭開了趙嶺身後的布草間。
猝不及防之中,趙嶺被推進了身後樓梯下的小房間裡。
「你要幹什麼?」
趙嶺的話隨著關門聲戛然而止,一片黑暗之中,他的的唇觸碰到了一處溫潤。濕濡浸潤了彼此唇上的乾澀,黑暗之中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趙嶺瞪圓了眼睛,他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明明上一秒,他們還在劍拔弩張的對峙,怎麼下一秒就又攪合到了一起?
久違的溫潤觸感,久違的心跳加速,久違的情牽意動。
趙嶺甚至覺得自己的襯衫粘在了脊背上,濕噠噠的,黏糊糊的,卻分外像他此刻的心情。
布草間內狹窄而悶熱,畢竟室內設計師也從沒有料到有朝一日布草間還會有這樣的用途,這裡擠兩個高大的男子實屬勉強,膝蓋相抵,手腕相交,原本疏遠的軀體逐漸靠攏。
直到趙嶺聽見不屬於自己的心跳聲時才恍然回神,咬了一口齒間的軟肉,後撤了啞聲道:「你幹什麼?」
「你覺得我喜歡那個女人?」
「你不是誇她不錯嗎?簡律師,沒有你這樣對情敵的。」
簡少鈞登時被氣笑了:「趙嶺,真有你的,又是咬我又是踹我順帶還要冤枉我。你覺得我是在吃她的醋?」
那不然呢?
趙嶺抿了抿唇,把已經悄悄揚起的唇角又壓了下去,旋即想起來黑暗中簡少鈞也看不見,唇角的弧度就忍不住就放肆了起來。不過語氣還是很生硬:「那不然呢?難道吃我的醋?簡律師,你見過誰家合作夥伴吃醋的?」
「你家的。」
三個字瞬間就讓趙嶺的心不安分地躁動了起來,但很快他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說旅遊後的分別是簡少鈞為了布局,不想連累自己,那會不會如今的曖昧拉扯也只是簡少鈞想回到分別前夕呢。
就像他們一開始那樣,是簽了合同的合作夥伴。
趙嶺不想騙自己,哪怕只是回到那個時候,他也是想的。可他更知道,自己的心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他比之前更貪心了,貪心地想要更多。
這個貪心會使他不知足,會使他嫉妒。
貪婪與妒忌,是存於地獄的原罪。
趙嶺並不信教,但他卻不願意讓這些將他們之間本來乾淨的情愫塗抹染黑。
趙嶺的手無意識中抓住了簡少鈞的西裝領口,那兩撮西裝布料在他手中被浸濕被揉搓最後終於鬆開了。
簡少鈞似有所感,伸手按住了他的左手:「所以你知道我在吃誰的醋嗎?」
趙嶺聽著掌心下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心跳聲,仿佛血液從那顆不屬於自己的心臟中湧入了臉上,輕聲道:「那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