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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子疑神疑鬼,低聲說:「你到底咋知道的?」
劉賀得意:「你昨晚上肯定答應師娘一起吃飯了吧,人沒到,想買炒麵回去賠禮道歉。對不對?」看著強子一臉震驚,劉賀笑起來,「這就是推理的力量。」
「推個屁!」強子一巴掌拍在劉賀頭上,「你推,你再給我推一個,你推嘛!」
「錯了,錯了,師父,我錯了。」劉賀馬上認慫。
紅燈跳綠,氣氛鬆快了不少。
劉賀笑說:「昨天你一走,莊姐就告訴我,你是給師娘賠禮道歉去了。準不準?」
強子好像腰被戳了一下,心說,想不到莊昀一直關注我。但他隨即生了氣,怎麼這推理能力也往自己人身上招呼?他被看破了秘密,心裡有點慌,下意識回頭瞅了一眼。
「小莊,」強子說,「你這樣窺探別人隱私,不好吧?「
莊昀說:「你的那些表現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訴我,我想不看也難。這不叫窺探,這叫主動暴露隱私。」
「那還怪我了?」
「不然呢?」
強子被懟得沒脾氣,斜眼瞄了一眼劉賀,這小子正齜牙咧嘴,無聲地笑。強子罵了一句,也笑了出來,莊昀不禁莞爾。
過了一會兒,強子扭頭看向莊昀,問:「你說你從那張報告裡,看出張曉彬到底有什麼問題?」
第37章 三刀
車子往城郊開,好像時代也在回溯。城中心是新世紀,到城郊,就已經退回了九十年代。平房或是二層的小樓,亂亂地蓋在路旁,間或出現一兩塊小小的農田,好像時間從來沒走。遠處是淡墨暈開的山,圍成一圈,雨又下了起來。
莊昀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告訴強子自己的分析。
「我發現的第一個問題是老吳在報告裡說,兇手剖腹的刀子十分鋒利,不是手術刀就是美工刀。」
「這有什麼問題?」
「這當然有問題,」莊昀說,「你想想看,他在孕婦的肚子上刺了幾刀?」
「四刀。」
「對啊,四刀,他剖開李亞茹的腹部足足用了四刀!每一刀長則十幾厘米,短只有幾厘米。腹部是人體最容易剖開的部位,沒有任何骨頭阻擋。兇手手握一把利刃,劃出一條口子,根本不需要四刀。他為什麼要用四刀?」
強子想了想說:「或許是因為你沒在基層幹過,你想不通,但其實這世上這種變態有很多。」強子說,「這世道就是這樣,有些人僅僅只是披了張人皮,幹的事兒連畜生都不如。我當年和潘隊處理過一個案子,那男人姦殺了受害者之後,喜歡把她們的腳剁下來,還只要左腳,一隻只碼好了,全凍在冰櫃裡。你說這種事哪有什麼為什麼?他可能就是在興奮中捅了四刀。」
「不,他不興奮,不激動,也不慌亂。」莊昀說,她的語氣還是那樣不容辯駁,「你忘了我們之前分析的,他能布置出如此複雜的現場,一定是細緻冷靜的。」
強子還是搖了搖頭:「沒錯,但那時候是他已經殺完了人,開始布置現場。他要想著自己如何脫罪,已經從殺人的激動中脫了出來。可這並不代表,他殺人的時候不激動。」
莊昀說:「還是我說的,你怎麼推測都能找到理由,但你有證據麼?」
「我有證據。」這次強子的反駁也很迅速,「兇手剖腹的四刀,刀口都不在一條直線上。要麼偏左,要麼偏右。當時死者已經死亡,面對一具不會動的屍體,這樣的刀口完全不符合直接剖腹的特徵。更何況他殺人之後,還要把嬰兒取出來,再把手機塞進去。面對這樣的人,你能問他為什麼嘛?他可能講道理麼?基於這兩點,我和崔局在一開始就判斷,這人就是個變態殺手。哪怕他布置了現場,哪怕他誤導了我們,但那都是在殺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