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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技術科比對,那根尼龍繩的紋路和兇器留下的印痕幾乎完全吻合。它的材質和現場找到了尼龍繩也是一樣的。強子馬上把這個消息通知了莊昀。但他還是補充說:「這種尼龍繩在市面上多的是,倒不見得兇器就是出自黃麗。只不過這件事情我覺得可疑。」
莊昀拿著兩根尼龍繩端詳片刻,說:「其實關於兇器,我一直有三個疑問。但這案子的疑問太多了,我一時也沒顧過來。可結合你說的,我倒是有了個新想法。」
「你快說。」
「現場我們只找到了這一根尼龍繩,對吧?」
「是,只有一根,是綁在死者手臂上的。」
「那我問你,這一根究竟是不是勒死死者的兇器?」
「這個牽扯到受害人不同表皮細胞的檢驗。人脖子上的細胞和胳膊上的並不完全相同,要查是不是兇器,就需要檢驗繩子上的細胞特性。只不過這個技術難度確實很大,我們市做不了,老吳他們早就把樣本寄到了省里,但是全省的案子都在省鑑識中心排隊,所以結果一直也沒出來。」
「查一下當然更穩當。」莊昀說,「但不查,也不是不能解決。」
「怎麼解決?」
「邏輯。」莊昀說,「我看到案卷的時候就知道,兇手一定帶了兩條繩子。」
「為什麼?」
「很簡單,兇手如果只有一條繩子,那麼勒頸和綁手就不可能同時發生,必然有個先後。我們發現死者時,繩子在她手上,那也就是說,兇手應該是先將她勒死,然後再綁住她的手。這未免太過可笑。勒死了,幹嘛還要綁手?
「反過來也是一樣。如果只有一條繩子,那兇手就要先綁住死者的?s?手,然後再拆下來,才能勒死她。這也說不太通。哪有把人綁住了,又解開的道理?」
強子說:「可是你別忘了,兇手用過迷藥。有沒有可能是兇手將李亞茹的手綁住,然後下了迷藥將她迷暈,最後拆下繩子,將她勒死?」
「不可能,這更說不通。」莊昀說,「首先,要將一個清醒的人的手綁住,恐怕比直接勒死她更加困難。再來,聲音問題也解決不了,李亞茹如果沒被迷暈,受到攻擊時定然會大叫。這個我們之前分析過了。再退一步說,就算兇手已經把李亞茹手綁住了,她也沒有大叫,直接勒死她不是更簡單,為什麼還要下藥?
「所以,兇手一定會有第二條繩子,而且他的行動順序只可能是下藥,綁手,勒死,這三步,一步都不能調換,否則邏輯上完全講不通。這個問題並不難想,難的是下面的問題。
「第一,兇手既然已經下了迷藥,大可直接將人勒死,為什麼還要綁手?這一步顯然沒什麼必要。
「第二,兇手將綁手的繩子留在了現場,證明他很自信,他認為通過這條繩子我們絕不可能找到他。事實也確實如此。那麼,他為什麼一定要帶走另一條繩子呢?
「第三,兇手明明帶了刀,李亞茹又中了迷藥,按理說他捅死李亞茹易如反掌,可他為什麼偏偏要用繩子殺人呢?
「這三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它們都屬於兇器問題。再加上前些天,現場那兩處詭異的血跡。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一共是五個難題。只有答上了這五個問題,我們才能知道,那天下午,b 棟 401 里究竟發生了什麼。」
莊昀說完,強子感到肩膀上的擔子又重了不少,沉默一刻,他問:「你剛剛說,你又了新的想法,是什麼?」
「是關於第二個兇器問題。兇手既然做了足夠的保護措施,為什麼留下一條繩子,又帶走一條繩子呢?一直以來,我都認為這個問題的核心是在於,兩條繩子究竟有何不同。」
強子想了想,說:「這沒錯啊,它倆一定是有不同之處,所以兇手才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