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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琛拿鞋踢了踢地上的石子,眼睛掠著他:「怪你幹嘛,你事夠多了,怎麼顧得過來。怪我自己,太著急了。」
聽陳琛這麼說,李想心裡就更煩躁,一雙手忙著上下摸煙:「兄弟,找老馬這事我給你記在心上,一定有多大勁就出多大力。這狗東西估計欠了誰的款子,擔心被揍就躲起來了,你再等幾天一準冒頭。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回去好好開你的店,他再缺德也做不出這一女二嫁的事吧。」
李想摸出煙盒,晃了晃,盒裡的菸捲冒了頭,先往陳琛面前一擱:「你也來一支?」
陳琛想了想,真的抽了支出來。
李想拿打火機點菸,試探著問:「弟妹呢,怎麼不把她一起帶過來。」
陳琛吸了口煙,緩緩吐出來,說:「她回去了。」
李想隔著煙霧,小心看了眼他:「那你們是要異地戀啊,還挺趕時髦的。」
陳琛說:「就是沒辦法。」
是啊,沒辦法,不然成天膩在一起都不夠,誰還要去異地戀。
一支煙抽完,陳琛向李想道別。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怎麼的特別地想吉雲,還開著車就把手機拿出來,滿是期望地撥過去,一次一次,卻都是關機的聲音。
……這都幾天了。
陳琛很是懊惱地將手機扔去副駕駛,手機剛打著滾地停下來,忽然一陣震動。陳琛眼裡一亮,以為是吉雲撥過來的,連忙傾身就抓過來。
屏幕上卻是寫著「林玉」兩個字。
他按了接通,懶散地問:「什麼事?」
林玉聲音高亢地說:「琛哥,你電話怎麼啦,一直打不通!店裡來了一伙人,說要把店收了,一個個凶神惡煞的,你快點過來!」
☆、插pter 63
吉雲在潮濕的南方淋過那麼多場雨都沒事,居然剛一回來就病倒了。
一連幾天,高燒不退,她整個人躺在軟墊的床上,像是一尾陷入沙丘的魚,完全是稀里糊塗的。
私護來的時候,張鈺跟著進來看過一回,迷糊之中,吉雲聽到她說:「大概是被嚇著了,她一被嚇就會高燒,小時候就是這樣。」
小時候的吉雲是什麼樣,她早就不記得了,記憶里像是落了雪花,總是灰濛濛的一片天,淒冷冷的。
如果一定要從這記憶里證明她曾年少過,不多的一點回憶也留給了張鈺,儘管她和張鈺的關係一直處得不好,儘管那份回憶她一直想要忘掉。
都已經記不起那是幾歲的事情,也想不起來曾經那個家的樣子,只有路過母親房間時暗紅色的門,像是一堵無論何時都不會斑駁的厚重印記,壓在她的心上。
張鈺穿著一條長睡裙,舉著空酒杯推開門,她身後是一晃而過的男人,只穿著條有些松垮的白內褲。
她逃也似地沖回自己房間,年幼的自己還並不明白一男一女獨處時會發生點什麼,但卻出於本能的感覺出那分羞恥。
以至於很多年之後,自己長大,逃出原有的那個家,自以為可以擺脫那份難以言說的感覺了——
可每每夜深人靜,獨自躺在房間裡睜眼望向天花板的時候,還是能想起那男人穿著的,有些松的白內褲。
儘管是這樣,張鈺和她的父親還是維持著形同虛設的婚姻。
每一次回溯都有一個輪迴,每一種病都有一個周期。
昏睡過幾天之後,吉雲終於退了高燒。掛了幾天營養液,人是餓不死,胃裡卻是空空的,有了力氣,她自己坐起來吃東西。
正喝著粥的時候,私護進來說有人來訪,問了名字叫素什麼,吉雲連忙要她轉告門衛放行。
和幾日前相比,素嫻氣色好了許多,她將帶來的一捧玫瑰拆了,將花瓶里原有的百合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