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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走!”墨玉桔抱着白小敛跑向花园外的车。一上车她就忍不住手抖,视线里也红成一片,“左七,快!快!去第一人民医院!去找汪医生!让人去找汪医生!!!”
最后一遍已经是尖叫呐喊,左七吓得不敢停,连撞了好几处栏杆横冲直撞开往第一人民医院。
“小白!小白!小白!”墨玉桔抱着白小敛,看着那人的白西装一点一点地被染红,看着那人的眼睛闭着一动不动看着那人是不是手垂下如同失了线的木偶。
“小白!小白!小白!!!你醒过来!我不许你死!小白!你不许死!你醒!你给我醒过来!!!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死!我好不容易可以摆脱『墨家』了!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掉!你给我醒过来!你要是敢死我就把白家人都杀光了还鞭尸不让他们下葬!!!”
左七吓得冷汗直流,车厢里空气冷得像在喜马拉雅山巅,可墨玉桔却在发疯。而白小敛一动不动地只有身前鲜血猩红,层层浸染,空气里的血腥味已像是进入了小型屠宰场一般浓厚。
“快啊!!!怎么还没到!!!你是不是想死?!!!”墨玉桔陡然对着开车的左七厉吼,左七颤抖着声回答:“快了,快了。”
“墨,墨……”白小敛声音微弱,墨玉桔惊喜地看着她,她不知道,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小白,小白,小白。”竟连这声音都带了颤抖。
“咳咳,”白小敛躺在墨玉桔腿上笑,苍白的脸色如天山的白雪般纯净,如白色的玫瑰一样优雅,她说:“墨……墨玉桔……我……我……我喜欢……你……咳咳……”
“小白,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说话,不要说话,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墨玉桔抱着她不知所措,可白小敛仍然笑,仍然笑。
“不,我要说。你……你……你听着……我……我……我……以前……喜欢……喜欢你……”白小敛的声音很轻,轻得在说这世间最美好的情话,她的手抖着拔下那朵胸前的玫瑰花,“送……送你的……红……红……红玫瑰……墨……墨……墨玉桔……我……我……我爱……爱你……”
红色的玫瑰在血里开得灿烂,白小敛安详地闭了眼。嘴角微微的上扬,好像一个若隐若现的微笑。墨玉桔抖着手去探那呼吸:没,没,没了……
突然间,有人将什么东西带走了,她呆呆地看着白小敛胸前的那朵玫瑰花开的殷红。她记得这是一朵白玫瑰……白如天上的雪,白如皎洁的月……而如今,鲜红似火……
一扇透明的玻璃窗前有一个女人穿着雪白的裙子在看书。苍白的脸色和乌黑的秀发形成鲜明的对比。女人的腿半曲着坐在窗台上,书放在膝盖上,那窗台上方垂下来一只水晶做的夜莺,玲珑剔透。夜莺下的花瓶里还插着几朵白玫瑰……
若是有人走近了,便能听得那人轻轻地朗读:
“方法很简单,”那玫瑰树说,“你需要的红玫瑰,只有在月色里用歌声才能使她诞生;只有用你的鲜血对她进行浸染,才能让她变红。你要在你的胸口插一根尖刺,为我歌唱 ,整夜地为我歌唱,那刺插入你的心窝,你生命的血液将流入我的心房。”
……
待月亮升上天空,月光洒向宁静的大地,夜莺就飞到那棵玫瑰树上,将胸口压向尖刺。疼痛传遍她的身躯,鲜红的血液从体内流了出来。她张开双唇,开始整夜地歌唱起来,那夜空中晶莹的月亮,也倚在云边静静地聆听。
她整夜地啭着歌喉,那刺越插越深,生命的血液渐渐溢去。
……
那玫瑰树叫道:“看呀!看呀!这朵红玫瑰生成了!”
然而夜莺再也不能回答,她已躺在乱草丛中死去,那尖刺还插在她的心头。
……
“夜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