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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秋亭的車停在旋轉門門口,噴泉跟前。
水柱噴發的形狀,在紀翹眼裡都散開了,她眯著眼失神了一瞬,很快回過了神。
「您一路走好。」
紀翹朝他禮貌恭敬地點頭,看著清醒,腦子裡裝得是漿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車門已經拉開,祝秋亭卻沒上去。
他大衣掛在手臂上,小幅度地歪頭望她,似笑非笑:「醉了?」
紀翹沉默,忽然笑了。
「今天需要幫您口出來嗎?有點兒難。還是找個人實實在在解決吧,也算造福積德了。」
冬天的風真冷。
在一旁的門童默默往後縮了兩步,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壓到最低。
看來是醉了。
祝秋亭微挑了挑眉,唇角微勾著:「紀翹,我想起來一件事。」
紀翹:「您說。」
祝秋亭:「西源。你在那兒還有間宿舍,是嗎?」
祝秋亭護著風,火光在他修長指間一閃,煙霧細細騰起,他才繼續道:「那兒東西應該都沒什麼用了,前幾天讓人清場,都燒完了。你沒什麼意見吧?」
西源是個集訓場,祝家的地方,當時黎麼在那兒操訓的她。她每天累得連殘渣剩飯都沒力氣吃,爬都爬不起,就住在很近的宿舍二樓,即使後來離開了,她也在那裡留了間房,放她一些東西。
現在的家,祝秋亭有權隨意進出,她才想到要放西源的。
雖然都不值什麼錢,有日記有獎狀,有些小紙條,寫著紀翹今天很棒,得了三朵小紅花。
一直到高中,都挺好。老師喜歡她,因為她成績穩定前五,上985沒大問題。
祝秋亭說得好輕鬆,紀翹看了他一會兒,才說:「好。」
祝秋亭隨意點了點頭,轉身要上車,手腕忽然被拉住了。
紀翹的手心很冷,手指細,又很有力。
他回頭視線下行,瞥了一眼。
下一秒,紀翹捉過他手臂,低頭咬了下去,隔著布料都深入皮肉。
她那勁頭就像死也不鬆口,但祝秋亭也沒阻止,任由她這麼做,面色平靜。
一月二十七號。今天。
大年二十九,紀翹生日的前兩天,也是紀鉞忌日。
他這兩年專挑這時候,非讓她得不著空。
紀翹也沒問為什麼,她知道,知道得很清楚,他就是覺得有趣。
祝秋亭好像,非逼她發瘋不可,這樣才有理由驅逐她離開。
她咬他半分力沒留,血跡從白襯衫里清晰透出。
紀翹才鬆了口,胸口不住地起伏。
祝秋亭沒把手臂放下來,只是問了句:「完了嗎?沒夠可以繼續。」
紀翹嘴唇翕動:「……完了。」
「好。」
祝秋亭說完,便上了車。
他將車窗開了一點,扔了句話出來。
紀翹,你活得太累了。
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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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翹回家吐得天昏地暗,到廚房撐著燒了水,泡茶,她搞不來一小口五分鐘的精緻。泡了一大壺,清茶里丟了冰塊,咕嘟嘟灌了下去。
那是祝秋亭隨手丟給她的,不知道誰送給他,他不要了。
回到房間裡,她才稍醒了點酒。
紀翹坐在床邊,回想起自己做的噩夢,咂摸了下。
真是很要命。
但是好爽啊。
紀翹無意間低頭一掃,看見身上的禮服裙,那下擺很不齊。
紀翹愣住了。
她反應過來以後,從床底下拖出一本黃頁,睡衣都顧不上換,坐在地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