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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對情侶騎著摩托從她面前飛過,引擎咆哮著壓過柏油路面,濺得水花四溢。
那男人。
他身邊的女人從不抽菸。
她們活得像他媽神仙,還是液體神仙。
他要什麼樣,容器仿佛變成什麼樣,她們就能把自己裝進去。
只有一條亘古不變,不喜歡煙。
但他自己明明抽。
——不對。
不一定是女的,男的也行。
紀翹捋了把被風吹亂的頭髮,想到上個冬天,那個男孩兒撐在他腿上,身子很薄,腰好像一掐就斷,被男人大手攏著,在旖旎的燈下,沒人敢看他們,背景樂響著rezz的selector,鼓點強勁。
那幕真美。
可惜他們那天沒有繼續幹下去。
他忽然興致缺缺,把人掀了下去。
紀翹後來堵男孩兒在後門,問他成年沒有。
男孩兒漂亮的雙眸狠狠剮她一眼,憤恨地說我21,在美國都能喝酒了。
別急別急,紀翹安慰他,在男孩兒兜里塞了厚厚一沓,擺出副知心大姐姐安慰迷途小羊羔的姿態。
我就是想問問你,你跟他怎麼認識的,勾引他有什麼重點細節嗎,我想學習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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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了酒店,紀翹對著鏡子卸妝。
順便把積攢的未讀消息聽完。
加起來快一百條,其中三分之一來自備註為[緗緗]的人。
紀翹現在是她的家庭教師,這點她沒騙人。
小女孩兒是真女孩兒,十歲,四年級。
跟不上課,話也少,請了幾任家教都是兩周走人。
輪到紀翹,她破天荒地做了兩年多。
表面天使的女孩兒是小惡魔,整人的手段花樣繁多。
紀翹不慣她,第一天就直白攤牌,我是衝著你爸來的,但你成績也必須上去。
祝緗剪開娃娃肚子,把棉絮灑的滿天都是,笑渦很甜:「我偏不學呢,反正你下周就得走,紀老師。」
紀翹也笑:「那我會在你桌子下裝炸彈。走了也會晚上爬回來裝。」
祝緗笑容冰凍。
聲音也冷了。
「你不敢。」
紀翹聳聳肩:「你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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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翹向來不是善茬。
她從小長得好看,也深知自己長得好看。
在成人世界,美貌是張危險的通行證,花心藏刀的雙刃劍。
湊不到學費的假期,她在金玉堂打工,賣酒換了三萬。
只是可惜了,最後也沒能用在學費上。
丈夫孟景火化後,紀翹坐火車北上,那是四年多前。
她買了上鋪,捂在被子裡睡覺。
每次火車穿過隧道的時候,會變成一片漆黑。
紀翹喜歡那感覺,就把厚被子蒙頭,權當一直穿隧道。
她側著睡,右手塞在枕頭下,緊緊抓著把小巧的匕首。
但匕首不夠。
不夠紀翹在申城活下來。
她在酒吧工作,不懂進退地惹怒了個公子哥。
公子哥平頭整臉,前呼後擁的享極風光。紀翹不理他,他以為價錢出的不夠高,把五萬現金扔到桌上,解開褲鏈,說吃了它,全是你的。
紀翹那天發低燒,沒了伏低做小的心情,當即在五萬上加碼,又甩了四萬。
「你先舔一口自己我看看,」紀翹面無表情地說。
「舔到了,我就給你口。」
公子哥再有錢,鳥也只是鳥,不是能伸能縮的金箍棒,他臉當即沉了下來,讓紀翹有種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