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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上陌走得越近,让元上陌退婚岂不是越发没有可能?
路桑桑,你不是说要帮尚良言的吗?这样子,怎么帮她?
桑桑的心渐渐发沉,一会儿元上陌的信来了,她不回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然而从戌时等到亥时,从亥时等到子时,从子时等到丑时,明月点一点点从窗子里斜进来,照在床上,白儿却仍然没有回来。
以海东鹘那神奇的速度,不可能到这个时候还回不来了啊!
难道白儿找不到自己?这也不可能,又不是没找着过?
白儿找不到元上陌?更加没可能,他养了它那么久。
那么,会是什么可能呢?元上陌出事了?不、不,他那么大个人会出什么事——但是他上封信说什么?说他走山路,路又窄又崎岖,还到处是山石!
像是一根冰,一下掉进胸腔里,整个人从里到外激出一个寒战,桑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去翻那封信。
看到那几句,心更悬起来了。
还有峭壁高耸,那真是、真是一条很危险的路啊!
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元上陌跌落悬崖的惨状,也许是马踩歪了一块石头,把他掀翻……桑桑捂住脸,不敢想下去。只觉得整个心脏都收缩起来,心里有个冲动,马上去找他!
然而怎么出去?她是个疯子,被看守起来,怎么出去?!
为什么要装疯?为什么要这样限制自己的自由?好悔好恨,一颗心似被猫爪轻挠,滴血般地心急火燎。
桑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到天亮的。天一亮,立刻梳头穿衣服,才洗了脸,桃儿道:“表少爷来了,正在大厅跟老爷聊天。”
任宣!他可好久没来了。他没来,良言也好久没有声音了。
好一阵子不见,任宣清俊一如往常,只是眉宇间的忧郁气息,似乎更重了,望向桑桑的目光,像是穿越迷雾而来。
“表哥。”桑桑一边低眉垂首打招呼一边赶紧唤良言。
良言一直没有反应。
任宣问:“你的气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吗?”
昨晚一夜没睡,气色当然好不起来。桑桑想到了元上陌,忍不住望了望院外的天空。
依旧没有白儿的影子。
一定是出事了!白儿不可能一个晚上都飞不回来!
任宣见她脸上有焦虑之色,问道:“良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表哥你好久没来了。”
任宣沉默,喝茶。如此清俊的男子,喝起茶来的动作也是舒缓非常,令人赏心悦目。末了,他低声问:“我听说……你时常同上陌出去?”
啊?他知道了?这个,这个该怎么说?如果是尚良言该怎么说?
“是……偶尔会出去一下……”桑桑干笑一下,忽然又觉得这完全不符合尚良言的风格,连忙收敛起神情,顿了顿,低声道,“表哥是在关心我吗?”
呼,这句话比较合格吧!幽怨,应该是幽怨的!
“上陌接连熬夜,身体吃不消,元夫人担心他撞上邪,才让他去京城的。”任宣望着她,目光清逸且忧伤,“你们……你们再过两个月,就是夫妻,其实,不必急在一时……”
“你是为这个来的?”桑桑脱口而出,诧异,“难道我跟元上陌出去,你一点也不在意吗?”
任宣“霍”地抬起头。
桑桑差点咬到舌头,连忙捂住嘴。
便在这时,一道洁白身影自天空盘旋而下,落在桑桑面前。
“白儿!”惊喜之下,桑桑“霍”地站起来,抱着它,“你怎么才来?!担心死我了!”她飞快地解下它脚上的铜管,这回塞得很实,看来写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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