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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聲音如同珠落玉盤,清澈靈動,不知為何,顧絨在聽到他說話的一瞬就想起了那隻靈巧的戴菊鳥,可戴菊鳥最後在車窗上留下的那句【!】,卻又不像是聲音的主人能夠說出的話。
兩人被困居房內,無法離開,就只能一起轉身看向小花園,尋著男人說話的聲音走過去。
這家酒店的小花園布置得極為精巧,台階下全是鋪滿了黑石子路,有假山小橋,有錦簇花團,而最顯眼的,當屬花架前方霧氣氤氳的天然溫泉池。
偏偏此刻,溫泉池畔坐著三個「東西」,比花園裡一切美景都要更為醒目。
至於為什麼要用東西來形容,那全是因為它們都不是人,其中兩個「東西」沈秋戟和顧絨還十分眼熟:紙糊的身體,黑豆大小的眼睛,委屈成波浪線的嘴巴——不是金童玉女,還能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鳥:我暈倒了,我裝的。
沈:死鳥就要丟掉。
鳥:!
第105章 尾聲2(甜甜日常)
上一回顧絨在它們倆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是因為金童玉女受了欺負,覺得委屈,就癟著嘴巴想哭。
所以現在金童玉女又在受欺負了嗎?
但顧絨感覺, 金童玉女現在不是在被人欺負,而是在受人奴役:此刻它們倆正雙膝彎下跪在地上,一左一右坐在矮桌旁, 金童在小心往茶壺裡添熱水, 玉女則舉起茶壺顫抖著雙臂,謹慎地給坐在矮桌主位上的一個……黑色斗篷倒茶?
黑色斗篷身前的桌面上,還平放著一隻肥嘟嘟的戴菊鳥——就是顧絨他們在路上看到的那隻, 只不過現在這戴菊鳥雙目發灰, 空洞無神, 胸膛沒有絲毫欺負,像是死了, 又像是失去了身體裡的靈魂。
所以毫無疑問, 這個黑色斗篷,應該就是戴菊鳥體內的控制者。
但鼓氣的黑色斗篷下卻是空蕩蕩的, 什麼都沒有, 像是斗篷包裹著一個隱形人, 顧絨看不到它的五官,只能聽到它在頤氣指使地說話:「茶有點燙了, 快幫我吹涼些。」
說罷,黑色斗篷便抬起右手,將玉女倒好的茶推到金童面前,下一瞬,它又轉過斗篷腦袋,對著玉女使喚:「你也別閒著, 給我剝個橘子,記得把橘肉上的白絲和果皮也全部剝掉,我不愛吃。」
這個斗篷竟如此狂妄嗎?
它到底是什麼鬼魅妖怪,金童玉女在它面前連聲都不敢吭一句?
不過也因為抬手的動作,顧絨得以看見它其實並不是沒有身體,只是軀幹不全——它是一具骷髏。
它的右手上面的骨頭大致齊全了,只有小拇指空著一截,待它用左手開始吃玉女橘子時,顧絨又瞧見它的整隻左手都是空的。
但這並不影響它活動,它照樣可以懸空拿起橘子肉,繼而塞進看不見的嘴巴里,再喝上一口金童乖巧呈上的溫茶,最後發出一聲滿足的輕嘆,卻理都不理顧絨和沈秋戟一下,像是要給他們兩個下馬威,讓他們在原地先罰站一會兒。
沈秋戟看得額角血管直跳,側身和顧絨說:「這享受的姿態和我七叔有的一拼。」
骷髏聽到沈秋戟說的話,斗篷轉向沈秋戟,像是「盯」著他看片刻,然後奇怪道:「你好像有點眼熟。」
之前它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顧絨身上,都沒仔細看這個人。
沈秋戟聞言垂眸,睨著骷髏身上那些骨頭,半晌也納悶地說:「我怎麼也覺得你挺眼熟的?」
人死了若干年後,大家都會風化成骨頭,任憑你生前是何種傾城之姿,死後其實都一樣——是具白骨罷了。而白骷髏誰沒見過啊?可不就是眼熟嗎?
然而沈秋戟所說的「眼熟」卻不單單是指這個意思,因為這具斗篷骷髏,它身上的骨頭在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