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第2/3 页)

？&rdo;莫襲溫柔地問，&ldo;改明兒我讓繡娘做，趕在年底做出來。&rdo;莫襲回頭，嘴角含笑：&ldo;鍾謐鍾知，你們父子倆也選幾匹。&rdo;

鍾謐擺擺手，好笑道：&ldo;我們爺倆兒又不是女子，做什麼穿那麼鮮艷，倒是你，成天鑽研冶煉之術，穿得比桑謁還要素。&rdo;

莫襲羞惱地瞪了他一眼，抿嘴笑。

才五歲的鐘知疑惑地看著父母打情罵俏，目光卻忍不住在桑謁臉上流連。小小的他並沒有傾國傾城的概念，只覺得這個大姐姐太漂亮了，比溫柔的娘親還要好看一萬倍。

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鍾知慢慢長大，小時候的孺慕逐漸轉為少年的愛慕。十三歲的鐘知第一次夢丨遺，夢裡那道朦朦朧朧的身影轉過來，赫然就是桑謁的臉。鍾知一下子就從床上驚醒，冷汗涔涔。右手撫上胸口，心跳得好快，渾身充斥著奇異的甜蜜氣息。

鍾謐和桑謁是結拜兄妹，平日裡鍾知都叫她姑姑。姑姑，姑姑，在心底默念了好幾遍，有種緊張又刺激的感覺。可一想到爹爹都是喚娘親的閨名，他忽然又不想叫她姑姑了。

&ldo;桑謁，這是我剛畫的，好不好看？&rdo;

桑謁遠遠就聽見鍾知的聲音，蹙了蹙眉，聲音清冷道：&ldo;你叫我什麼？&rdo;

鍾知揚了揚手中的畫紙，眉飛色舞道：&ldo;這是我剛剛畫好的，像不像你？&rdo;

畫中的少女坐在屋檐下，手上拿著一卷書，低眉斂目，周身有溫潤的光華逕自流轉。雖然還有幾處瑕疵，可那意境卻是半分不少。

見桑謁的目光被畫像吸引沒有糾結剛剛的稱呼，鍾知心下竊喜，笑嘻嘻道：&ldo;怎麼樣，我的畫技不錯吧。&rdo;說著，就是一副求表揚的神情。

&ldo;善減筆畫，舍貌取神，&rdo;桑謁淡淡地收回目光，評價道：&ldo;神丨韻不錯。&rdo;

鍾知看她面不改色，既沒有被入畫的惱怒，也沒有欣喜的意圖，辨不清她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晚間用過膳之後，鍾謐看他神色懨懨，拍了拍他的肩膀，調侃道：&ldo;小男子漢，怎麼了，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rdo;

鍾知隱去了直呼桑謁其名的事，毫無保留地將白天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ldo;爹爹，你說姑姑是什麼意思？&rdo;

鍾謐看著畫中的少女，再看看懵懂的鐘知，掩去眼底銳利的暗芒：&ldo;鍾知，你年歲不小了，爹爹當年像你這般大的時候，就一個人去闖蕩江湖了。&rdo;

&ldo;這是你娘親親手為爹爹鍛造的長情劍，爹爹現在把它交給你，&rdo;鍾謐邊說邊取出長情，&ldo;你長大了，也該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以後才能好好保護娘親和姑姑啊。&rdo;

鍾知皺了皺眉，聽到姑姑二字的時候眼中閃過動搖。

鍾謐摸了摸他的頭，&ldo;你出去遊學三年，三年後，你就知道姑姑的意思了。&rdo;

&ldo;好，我去遊學。&rdo;

三年之後，鍾知明白了父親的用心良苦。其實桑謁當年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三年日積月累的想念早已銘刻入骨，鍾知恨不得趕緊回家，擁抱她，親吻她，告訴她自己的情意。

然而回到煉劍山莊之後，早已人走茶涼。

一年前山莊遇襲，鍾謐恰好有事出去，桑謁與他一道，莫襲在打鬥中被刺了一劍，當場身亡。可笑的是，那劍還是不久前莫襲剛鍛造好的。鍾謐痛不欲生，待手刃仇人後，橫劍自刎，桑謁將他二人合葬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