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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喘不过气来。我被推向母亲的灵柩前,看着里面熟睡的母亲,我觉得她只是睡着了,为什么周围的人要低声啼哭呢。
后来他终于来了,西装穿得极为邋遢,领带歪斜,衣口大开,用手捋着一头油腻的头发,还有一脸的胡茬。
我站在洗手间的隔间里,听在外洗手的佣人说,他是刚从某个女人的床上爬来这儿的。
我说我恨他吗?不,母亲从未说过恨他。
我之后一直跟随陆清生活,直到他送我来中国,来新城大学。
在此期间,我学会了很多事情,例如,爱一个人,一定要专一。
我知道陆清是爱慕着母亲的,他和母亲是青梅竹马,为了她,他放弃了所有,义无反顾地在这个家任劳任怨地做了14年的管家。
爱是什么,爱是能让一个人放弃一切奋不顾身的勇敢。
如果舍弃不了,不要轻易说爱。
他的衣柜里还有母亲年轻时的照片,角边有些发黄。依稀看出那时的母亲长发及肩,体态丰腴,眉眼间尽显风韵。远远没有入葬时那样狼狈憔悴,瘦的只剩下皮包骨。
我曾看过他对我说起我母亲时眼中那种柔和的目光,那就和洛施谈论着李默时眼中的温柔,如出一辙。
我不知道我当初与他人谈起沈暮时有没有,但我想现在我没有。
住院的期间是煎熬的,我不想就此离开这个世界,我还没有好好地和洛施道别,也没有狠狠地“报复”沈暮。
我想就是这种爱意与恨意交织的情绪,让我撑过了三年的治疗期。
当化疗开始,彻骨的疼痛布满全身时,我没有叫出声来,我死死咬着嘴唇,等待全身的疼痛结束的那一刹那,坐起身来,摸了一把脸,尽是泪水。
做完化疗的我身体愈渐虚弱,坐在夕阳下的病床上,看着橙红色的光芒抽离房间,落下山头,我想人的生命,大抵也是如此吧。从初醒时刻渐渐走向极盛,极盛之后便是衰亡。
上天怕是没有让我走过极盛,它让我直接走向了衰亡。
父亲推门进来了,这次他的着装总算是整洁了一些。
我回头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音儿……你就,别回中国了。”他嘶哑的声音有些低沉,我看着窗外渐渐笼起的黑色,还是不语。
“你就住在爸爸家。。。让陆清陪你一起。。。。”他揉搓着手掌,一脸的急切。
“我不去。”我终是冷冷地回了一句,对于眼前这个我既熟悉又痛恨的男人,我实在不想多说什么。
“你的身体。。。”他继续说着,我及时截断了他的话。
“我在这里就很好,一时半会不会有事。还有,收起你的假惺惺,这些年我也看够了,这种虚伪会让我恶心。若你真的关心我,就把外面的人全都带走,给我留一个安静点的空间。”
见我如此决绝,着实让他吃了一惊。他慢慢转身走出病房,制止了病房外那个聒噪的西方女人,只听那女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门外就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我把目光投回窗外。
每日化疗的费用那个男人全部会承担,我也只想一心把身体状况调整好,尽早回到中国。
但每天洗头时,头发总是一抓掉下一大把。
我想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稀疏,脸色蜡黄,眼袋加深,三年的时间,一个胃癌,改变了我太多太多。
可我还是这么倔强,我没能忘记所有的过去,没能忘掉心低那深深的不甘。
三年后,美国飞往中国的飞机起航了,我坐在头等舱。
在厕所里用厚厚的粉底打过之后,我的脸色好了许多,陆清的话语却还回响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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