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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准确地将实物与当时勾勒出的设计图完美重叠……
一整个上午,夏月待在范斯的工作室,一张张仔细地看着这些幻灯片。
而范斯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直到最后一张幻灯片跳出后,他才递给夏月一杯冰水,好冷却她翻搅的情绪。
将片子取出推到夏月面前,他缓缓道:“蝴蝶只有振翅飞翔的时候,绚烂的斑纹才得以展现于世人跟前。”
“夏月!你真的甘心就这样埋藏你的才华吗?”
范斯洞悉一切的眼神让她害怕!
你真的甘心吗……夏月手中抱着一盒幻灯片,第十遍问自己相同的问题。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角,放眼四周,顿时茫然袭上心头。
直到一阵轻快旋律传入耳际,默默地指引夏月前进的步履。
对面人行道上,发色斑白的老人背负着破旧的手风琴正忘我地弹奏,玫瑰人生的甜美音符的确留住许多人。
玫瑰人生……原本,她的人生应该要像盛放的玫瑰一般艳丽才是,却万万没想到,这个筑梦的城市竟然粉碎了她一切的美好……
夏月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天,感觉双脚疼痛后,才拖着疲惫的躯体回家。
回到空荡冷清的屋子,她坐在客厅又把那盒片子从头到尾仔细地再看一遍。夏月了解,纵然这些幻灯片被她看烂了,都抵不过站在那里,亲眼目睹那过程。
而她内心深处的渴望,更不是这些东西可以满足的。
它们只是唤醒被她压抑了许久,对于建筑的热情。
突然,夏月冲进房里收拾一切私人物品。
当合上箱子的刹那,终究抵挡不住浮上眼眶的心酸,她和凯尔共同经历的过往画面从脑海里跃至眼前,真的没有选择余地了……
这段婚姻将她和凯尔套在一起,网子越收越紧,让他们渐渐感到呼吸困难。现在他们成了在这张网子拚命找寻出口的困兽,再继续下去,恐怕就要伤害彼此。
夏月坐在午夜出发往台北的飞机上,眼睛瞬也不瞬地直看着窗外,直到厚重的云层遮蔽住一切视野。
也许等她回到台北之后,凯尔还不晓得在欧洲哪个城市呢!
凯尔……她默念这个老早就在她的心烙下印痕的名字。
夏月并未留下只字片语给凯尔,因为她的心还有一小簇希望的火焰在跳动!这是她的私心?
他会懂得她的暗示吗?
尼斯吵架的那晚,凯尔所表现的一切,在在地说明他还是在乎的吧!
只要彼此的关系还存在,就不会这样断了音讯、划下旬点吧?
只是,一阵子……到底是多久呢?
时令接近十一月,空气里透着凉意,人行道上的青绿转为褐黄,今年的秋天来得早了些。
“小月!我们走了好不好?过两天再来看就行了。”杜孟桀再次劝阻夏月,不让她跨进工地一步。
“你先走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回去。”夏月回头对杜孟桀笑笑,又继续往前走,迳自钻进幽黑的工地里面,不停地打量四周。
杜孟桀十分无奈,只好跟在夏月后头,“你还在发烧呢!一个人怎么回去?”
那天晚上接到夏月电话时,他被她语气里的颓丧和虚弱给吓了一大跳,当她说她现在人就在台北时,他就知道这下子大事不妙了!
等他飞车赶到她之前的住处时,看见夏月一脸痛苦、脸色惨白的跟鬼一样蹲在角落,问她什么都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抱着他哭。
然后她就说要来工地看一看,拗不过她的坚持,他只好开车带她来。
后来,夏月几乎每天都会过来工地待上一会儿。
随后而来的一场大病都没能阻止她,就算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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