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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去浴室洗漱，打開花灑讓水從頭頂澆下，溫熱的水流把她的腦子澆醒了幾分。她閉上雙眼，任由著流水澆在她的臉龐，回憶在她的腦海里一幀幀的閃過，她忽然睜開雙眼，一把將臉上的水漬抹去。

頭頂上的水流被按停，她裹著浴巾在鏡子前擦拭著滴著水的頭髮。毛巾擦拭著髮絲，鏡子逐漸清晰，她下意識將護髮的精油按在手心，鼻尖傳來的淡淡的桂花香氣，卻讓她愣神了許久。

她晃了晃腦袋，想將這該死的回憶從腦海里忘掉，卻每一步熟悉的步驟，都在無聲地提醒著她。

她最終將手心裡的精油洗去，只是胡亂地吹了吹頭髮，還沒完全吹乾，她便已經拔掉了插頭，走出了浴室。

她呆坐在床邊，還沒有完全乾透的發梢觸碰到了她的脖頸，有些涼。她掏出手機找到了覃厲修，點開了聊天界面，手指停留在鍵盤的上空，卻有些微微顫抖。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快速敲打道：

【大伯，我想離婚。】

——

從拍賣會裡出來的賀妄衍直接驅車來到了酒吧，連眼神都沒往熱舞的人群中瞥去一眼，徑直走到吧檯前坐下，一連點了好幾杯烈酒。

調酒師聽見熟悉的聲音轉過頭去，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賀妄衍，他眉毛微挑，打趣地說道：「賀總可是好久沒來了，點這麼多烈酒，有煩心事？」

這會賀妄衍才抬頭看見了他，他是這家酒吧的老闆，也是賀妄衍的朋友。之前賀妄衍和付堯川常來，捧場了許久，只是後面結了婚，便再也沒來過了。

賀妄衍看起來有些生人勿近，臉色陰沉的可怕。他端起老闆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烈酒入喉，有點難受。他斂眸搖了搖頭，不想多說什麼。

老闆認識了賀妄衍多年，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秉性，也不再多問，只是好心提了一句：「慢點喝，這樣很容易醉的。」

可惜賀妄衍這會只求買醉，他根本嘗不出酒的味道，只覺得都是苦澀的。

耳邊的音樂聲很大，吵到腦子疼。一杯接著一杯的酒被灌入喉嚨，只想麻痹著自己的神經，把腦海里的畫面全部淹沒在酒里。讓他起碼在這一會，能夠短暫的把她忘掉。

但賀妄衍這樣的男人孤零零在酒吧喝著悶酒，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還沒過多久，就有一個女人舉著酒杯想要上前搭訕。

女人的身材很辣，徑直走到了賀妄衍的身旁，側坐在椅子上。眼含勾引之意，眉梢輕挑，問道：「帥哥，怎麼一個人坐這喝悶酒，多沒意思啊，不如我陪你喝一杯吧。」

女人伸著手，酒杯還沒觸碰到賀妄衍的手背，就被他抬眸掃過的一記冷眼怔在了原處。

他冷著臉將視線收回，語氣頗有不善道：「我結婚了。」

女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輕笑了幾聲，嘴裡逗趣道：「還是顧家的好男人啊。」

她站起身舉著酒杯上前了一步，又朝賀妄衍靠近了些，酒杯碰到賀妄衍的杯子，發出了一聲脆響：「沒事，你老婆不在這，偶爾放縱一下，你老婆不會知道的。」

賀妄衍一口將杯里的酒全部飲下，這才略略抬眸看了她一眼。女人含情脈脈地望著他，對於賀妄衍的樣貌她顯然特別的滿意。

就當她以為會有進一步發展的時候，誰料賀妄衍眸底的戾氣更甚，直接下了驅逐令道：「滾！」

美女被這呵斥聲弄到十分沒面子，生氣地跺了一下腳，便面露怒色地離開了。

酒吧老闆手肘撐在桌面，看著美女生氣離開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給賀妄衍續上了他喝完的酒，說道：「也不用生這麼大的氣，消消火。你這模樣在酒吧里孤身一人本就是香餑餑，也側面證明了你長得好看嘛。」

老闆的話賀妄衍沒聽進去半點，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