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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嘉茗扯起嘴角,露出了一個苦笑。
「真是……一言難盡。」
他皺了皺眉,像是傷口又疼起來了一樣。
「阿睿,這樣說話太費勁兒了。」
殷嘉茗可憐兮兮地去看葉懷睿,「你坐過來一點,我們慢慢說,好不好?」
葉懷睿:「……」
雖然知道這傢伙八成是裝的,但他還是很沒志氣地又心軟了起來。
葉懷睿站起身,把殷嘉茗的床頭調高,再在他背後塞了只枕頭,讓他能舒服地靠著坐。
然後葉懷睿又去倒了杯溫開水,插好吸管,遞給靠在床頭的傷員。
「喝點水。」
他的氣其實已消了大半,但不願意讓殷嘉茗太得意,所以仍是一副不冷不熱、不咸不淡的態度。
殷嘉茗伸手,沒去接杯子,反而直接握住他拿杯子的手腕,「阿睿。」
這語氣,完全就是在撒嬌了。
葉懷睿沒轍,只得坐到了床沿上。
兩人的距離頓時拉近了一大截,殷嘉茗滿意了。
他接過水杯,小口小口地啜飲了起來。
溫度適中的水滑過乾涸的喉嚨,他覺得舒服多了。
「是這樣的……」
然後,殷嘉茗將「昨天」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他從自己為什麼要去參加喪禮開始說起,然後是他在喪禮上的所見所聞,以及如何推測出袁知秋就是那個冒用他身份的劫案主謀,接著又說到自己開車將人引出來,如何一番搏鬥之後,終於反殺了對方的事。
「原來如此。」
聽完之後,葉懷睿點了點頭。
「那個人就是主謀x啊……」
雖然沒看過阿虎的傷口,但既然對方拿得出兇器,也承認了他自己殺了阿虎,葉懷睿覺得,殷嘉茗應該沒有判斷錯誤。
「只可惜人已經死了……」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你那嫌疑犯的身份,怕是要一直套到現在了。」
殷嘉茗小幅度地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
「反正我現在都在你這裡了。」
葉懷睿仔細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有理。
若殷嘉茗還在1982年的金城,主謀x一死,就無人能證明他的清白,那他就得頂著個嫌疑人的身份東躲西藏、隱姓埋名,定然是活得十分痛苦的。
但現在他人都來到三十九年後了,那麼當年的爛攤子對他來說就沒那麼要緊了。
殷嘉茗輕聲笑了笑:「而且,我覺得很解恨。」
他轉過頭,透過寬敞明淨的窗戶,看向遠處的燈火闌珊。
「我幫阿虎報仇了。」
殷嘉茗說道:
「我親手幫阿虎報仇了。」
葉懷睿嘆了一口氣。
既成事實,「歷史」也被殷嘉茗這一攪合徹底改變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不過葉懷睿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
他是個法醫,而不是江湖豪俠。
所以他想給殷嘉茗翻案,想讓真相大白於天下,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愛著的這個男人是無辜的,而不僅僅只是單純的手刃兇手。
好在現在也還不晚。
冒名「汪洋」的汪仵工這會兒還躺在暹羅國的醫院icu里,他必然是金城大劫案的知情者。
等人醒了,就能仔細審審,問出當年的真相了。
更何況,三十九年前就值四百萬美元的「北冰洋之淚」,現在仍然下落未明呢!
「對了,我剛才仔細想了想……」
殷嘉茗這時又開口了。
「我能來到你們這邊的原因,會不會是因為咱